“晓峰,我一站在这,就想起昔日你我同在此处淋浴的情形。想起来,从前的日子是多么美好,我多想能和你再次回到从前。”
“无害,难道现在你和我在一起不快活么?”
“晓峰,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现在总有一种预感,感觉我将不会在此留住多久;而且我很快又会有新的任务,也许我还会与你两地分别。”
“无害,你快别想这么多。只要你我两情相愿,长相厮守,又岂在朝朝暮暮,又岂在乎距离的远近?你也知道,‘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分久必合,合久必分’,这是人之常情,是自然的阴阳之理。”
“是的,晓峰,这是自然之理。在我忧虑的时候,你能在我身边安慰我,我感到倍是神清气爽。我真舍不得离开你。”
“你曾经告诉过我,你我互为阴阳,刚柔相济。在你困难的时候,我就要支持你、鼓励你,使你振作起来。相反,如果在我脆弱之时,你也能安慰我、鼓励我。这才是你我共同生活的真谛所在。”
“可有时的生活就像一团乱麻,让人无法理清,但你又不能放弃它,还必须迎风而上。”
“困难总会是有的,但它们还是惧怕有心人。只要有毅力、有信心,一切困难还是会迎刃而解的时日。”
就在他们二人池畔倾诉之际,只见副将姚声远前来报:“启禀耶将军,关东奔来大队人马,请耶将军定夺!”
“噢?!……他们是什么旗号?”
“是飞龙、飞虎旗开道,乃‘杨’字大旗。”
“难道是杨能将军取道返京了?”耶无害不及细想,立即说道:“姚将军,随我到城楼一观!”
于是,耶无害、阮晓峰和姚将军直奔东门城楼。
城楼之上,将士林立,彩旗飘飘,像是在等待着东方大道之上的大队人马。这时,耶无害已为首在前,挺身站在了城墙边缘。他放眼望去,只见一里开外,果然有军队正向他这边浩浩荡荡地开道而来,与姚将军的回报一般无二。正在寻望之间,只见一骑飞马飞驰而至,勒马停稳之后,那名马上将官扬首朝城楼之上高喊道:“嗳——临潼关的将士听着,我们杨将军凯旋回师,请你们打开城门,放我们通行!”
“耶将军,怎么办?”只见一名偏将在城楼前问道。
“等他们靠近了城门再说!”耶无害目不转睛地回应着,他生怕出现一丝差错,打算看个明白。
时辰不大,杨家军陆续赶至城下,列队等候。
耶无害仔细观察了一下城下军队的旗帜和将官,确认之后,他便向偏将说道:“传令!打开城门。”
“是!”偏将接令而去。
片刻功夫,城门大开,杨家军长龙直入。约摸经过半个时辰,这杨家军便穿城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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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日午时一刻,京城,丞相府。
陈田中就像一条关在铁笼里的狐狸,在堂里踱不踱去。一双绽露凶光的眼睛,掩盖不住他那内心的焦虑。
“启禀丞相!”一位家将插手施礼,禀报道:“杨将军已渡过临潼关奔京城而来。”
“此话当真?”陈田中惊疑地望着家将问道。
“军情大事,决无戏言!”
“好!立即备马起轿,到教兵场为杨将军接风。”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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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时四刻,京城东门,杨家军正在列旗整队,停息待发。
兵部衙门,“讨贼王”朱卫登朱元帅的官衙,众位将官正在大堂议事。这时,兵部尚书从后堂走了出来。众人见状,肃然立身而起。
“各位请坐!”朱卫登命众将坐下之后,他也俯案坐了下来。停了一会,他默然地问道:“各位,知不知道本帅为何急召你们前来?”
闻听大帅垂问,只见兵部郎中梁正义开口说道:“据听皇上要御驾临潼关,想必大帅是为此急召我等前来。”
“不错,本帅正是如此。皇上已对我们兵部作了按排,要我们严加防犯,日夜守卫京城。我希望各门各岗将领明白本帅的意思。”
这时,只见已升为京师都尉的李军锐起身说道:“大帅放心,我们一定加强岗哨,日夜巡逻,严防一切不轨之人。”
“李都尉,此次皇上出京,不免会有人乘机作乱。所以,守卫京城和皇宫,干系重大,非同小可,我等切不可掉以轻心。”
“大帅请放心!”李军锐身旁的兵部员外郎祝天祥也忍不住起身说道,“我等誓死捍卫京城,尽请大帅部署。”
闻听祝天祥义正辞严的举动,朱卫登点头示意他坐下。正要开口,却见一名士兵进前来报:“启禀大帅,杨副统帅正向京城而来。”
“噢?”朱卫登不禁俯身问道,“他带有多少人马?”
“回大帅,杨副帅率军不下二十万。”
“好,你且下去。”朱卫登说完,不由自语道:“怪事?他为何不早不晚在这个接骨眼上赶回京师?难道他出兵平息叛乱的任务已大功告成?可他回师为何不事先通知本帅?此人向来与陈田中串通一气,一向踞(居)功自傲,目空一切。如今他凯旋回师,势必更是飞扬跋扈!此人不可不防。”
想至此处,他起身向众将领说道:“各位立即本帅前往教兵场。”
此令既下,兵部大小将官纷纷备马,随大帅飞驰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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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时六刻,京城教兵场,左丞相陈田中一班人马正在列队迎候。只见一骑快马来报:“启禀丞相,杨副帅已将大军驻扎城外,正带领将校来见丞相。”
“嗯!你且下去,查探一下兵部帅府。”
“回丞相,兵部尚书朱卫登已带领随从奔教兵场而来。”
“噢?!……”陈田中狐目一转,举目观瞧:果然见朱卫登一马当先率众而来。见此情形,陈田中神情一变,满面春风地迎上前去说道:“朱元帅来得可真快,我正要派人前去通报你呢。”
这时,朱卫登等人已下马,迎面说道:“丞相辛苦!想必你也是为迎接杨将军回师而来。”
“哈哈哈……你我彼此彼此!”陈田中说笑着,和朱卫登携手而立。
谈笑风生之间,兵场南门外,只见旌旗飘展、绣带飘摇,杨能将军正气宇轩昂地带队而来。很快,他便接近迎候的仪仗队,跨下战马,独步来见陈丞相和朱元帅。
“杨能参见陈丞相、朱元帅!”
“免礼!免礼!杨将军南征北战,一路辛苦,我和朱元帅特在此为你接风洗尘。”
“多谢丞相、元帅。”
“好!我们闲言少絮,快命你的将士们随我入宴。”
“是!”
于是,一群群将校官员,可以说是三派人物,分别以陈田中、朱卫登、杨能为中心,携手走向久已摆设停当的庆功筵宴。表面之上,众人是兴高采烈,一片欢腾。但是,心怀不鬼的陈田中自然是在酒宴之上饶有一丝不快。因为对他来说,此次庆功宴,是他专门为迎接杨能将军搬(班)师回京而设,而朱卫登则算不速之客。然而,朱卫登身为兵马大元帅,到此也是理所当然。陈田中心里的滋味,就像哑巴吃了黄莲一般,但他也只好强作从容镇定,敷衍着这场酒戏。
“来,朱元帅,杨将军,我们干了这杯同心酒。愿我等同心同德为我朝效忠。”
“好!陈丞相以酒表心,明心见性,我等当喝此杯。来,杨将军,我们与丞相共饮此杯。”
“多谢丞相、元帅的抬爱,此杯酒情深意重,万死不辞。”
杨能说完,三人举杯一饮而尽。此杯一下肚,不要说在场的将官随臣,单说他们三人,已是酒过三旬,醉意朦胧。但是,他们心里依旧是清醒无比,说话方寸分明,生怕露出一丝破绽,令他人产生疑心。只听陈田中又春风满面地说道:
“今日设宴为杨将军接风洗尘,但请喝酒,一醉方休,一切闲言不必多絮。希望各位能够尽兴,不负我的这片盛情。”
“丞相所言即是,”朱卫登很是赞同地说道,“今日欢庆,我们不妨饮酒对诗,用以助兴。列位以为如何?”
“好!我们当场对诗或是诵诗,对诵不出者,罚酒三杯。”
“哦!”杨能闻言,惊恐道:“丞相,你这不是拿我开刀吗?我可是个粗人,说我领兵打仗倒还可以,这对诗诵诗岂是我这个粗人行的通的?”
“杨将军,你莫要害怕。”陈田中毫不介意地说道,“大不了,只是一醉。况且,你也有虚言。谁不知道你不仅是员虎将,而且熟读兵书战策,精通诗书文墨。所谓有其父必有其子,你的儿子杨显忠可是去年京试的探花哪!今天当着众人的面,你就做个样子让众人看看嘛。”
“丞相过讲,杨某实是不甚精通诗文。”
“废话少讲,现在就从你开始。随你吟诵出一首古诗,你便可躲过罚酒一关。”
“好吧!”杨能只好从命,低首翻思,终于凑上来了一首四言诗,诵道:“碧玉妆成一树高,万条垂下绿丝绦。不知细叶谁裁出,二月春风似剪刀。”
“好!好!杨将军,你这肚子里不还是有点墨水么?算你走运,罚酒关已过。……朱元帅,你我同样。是你先来,还是我……”
“丞相,我先来吧。”朱卫登说完,张口便诵出一首:“兰陵美酒郁金香,玉碗盛来琥珀光。但使主人能醉客,不知何处是他乡?”
“朱元帅所诵之诗正合我意。如今,你们二人都已过关,该由我来一首了。”说着,陈田中略思一下,道:“城阙辅三秦,风烟望五津。与君离别意,同是宦游人。海内存知己,天涯若比邻。无为在歧路,儿女共沾巾。”
“好!好!”朱元帅随声叹道,“所谓人逢知己千杯少,更何况我们三人又同朝为官,如今又同桌对诗饮酒。既然我们三人都没有罚酒,我看我们应同饮一杯。”
“慢来。”杨能忍不住插嘴道,“我看这诵诗就到此为止,我们同饮门前盅,随后我们再边谈边饮,无拘无束的多痛快!”
“如此也罢。”陈田中点了点头,道:“来!同饮此杯。”
说完,他们三人再次举杯同庆。一时之间,其他同僚也随之畅饮,大酒大肉逐渐减少,人人渐近酩酊之态。
这场庆功宴,从正午时分,一直进行到晚间酉时,这里竟还是一片灯红酒绿,似如不夜之城,大有一尽通宵达旦之意。而且在陈田中的按排之下,宴席前方已是鼓乐声动,舞女婀娜起伏。此情此景,怎的不令这些驰骋疆场的战将望情陶醉?然而,这陈田中设下如此排场,究竟有何用意,怕是在场的人谁也估测不到;也许,更无人会考虑这些。此时此刻,也只能这么说——
问“今宵酒醒何处?杨柳岸、晓风残月。此去经年,应是良辰好景虚设。便纵有千种风情,更与何人说?”
然而,谁也没有料到,就在这教兵场上鼓乐升平、灯红酒绿之际,天子利用障眼法,已派皇家御队先锋提前二日悄悄出宫前往临潼关隘。
相府密室,两列武士凛然而立。只见“淤魔大侠”张开路手持令牌命令道:“丞相有令,命‘飞毛腿’权无敌飞奔太行山寨,通报阮老寨主天子已御驾前往狩猎山庄!”
“是!”只见一位身长八尺,白衣束装的漂亮小伙接令而去。别看此人犹若白面书生,可这相府的人都知道,此人乃凉州人士,曾亮相于京城擂,击败过“扬州八虎”第二虎杨银虎之子杨小虎,后归附相府。今非昔比,他如今不但武功大增,惯使“走线银锤”,而且其轻功相当了得!可与“中原七侠”之一的“峨嵋飞”相提并论!日行千里,夜行八百,乃不在话下。要不然,他怎么会绰号叫做“飞毛腿”权无敌呢?
今夜,星光灿烂,朔风渐起。“飞毛腿”权无敌携带相府令牌在“嗤嗤”如飞,奔向太行山区。
所谓“魔高一尺,道高一丈”,暗地里的紧**作又岂止是相府一地?就在教兵场上依然酒色飘香之际,兵马大元帅朱卫登早已暗中传令,命京师都尉李军锐连夜备马起程,去临潼骊山狩猎山庄请命天子。
黄河岸边,“飞毛腿”尚在“嗤嗤”如飞……然而,他却没有料到,在他背后,从京城相府直至这黄河岸边,早有一人在如影随行地紧跟其后。不言而喻,此人的轻功跟踪术是何等之高!
如影随行,相隔数丈;前可见人,后视无影!
突然,从一棵树上飞下一条黑影,无声落下,直直挡住紧追而来的黑影。而就在这条飞来之影的身后,“飞毛腿”权无敌已“嗤嗤”踪迹不见!
“朋友!我已跟踪你好久了!”只见这拦道的黑影亮出金光闪耀的**,说道:“如果我没看错的话,你就是‘天皇密使’司徒大侠。”
此话既出,头戴斗笠的黑衣剑客像是早有准备,并不为对方的一语击破而感到震惊。暗暗之下,他已将手握向剑柄,回应道:“想必你就是阴阳教的‘金**’李洪智(志)(智)!”
“不错!我是阴阳教的李洪智(志)(智),我还可以告诉你,在相府里我也有一席之地,而且我的**教也在日益壮大。相信在不久以后,我便可雄霸天下、一统江湖。只可惜,你不能看到这壮观的场面。因为明年的今日,就是你的祭日!”话音刚落,顿见一道金光飞轮直袭“天皇密使”。
说时迟,那时快。“天皇密使”身形陡转,早已闪过飞轮,展剑出击,直袭李洪智(志)(智)的后脑勺。李洪智(志)(智)暗暗叫高,急忙收敛法器,缩身躲过。但是,“天皇密使”心知自己大任所在,不敢恋战,趁李洪智(志)(智)尚未定神之际,再次施展轻功,试欲追赶早已消失得无踪无影的“飞毛腿”。
然而,“天皇密使”尚未行出三丈,却见其前前后后左左右右刹时又飞现出条条黑影,直将他团团围在核心,插翅难飞。
“大师有令!诛杀‘天皇密使’!”此话既出,顿见这伙人各亮兵刃,一齐杀向司徒一敏。
再说等到“金**”李洪智(志)稳定心神、举目观瞧,见到正是自己人杀到,心下欢喜,心想这回却省得自己费事了。因为来者不是别人,正是相府总管“淤魔大侠”张开路率领**教徒“金环六童子”、“银环六童子”以及一帮相府杀手来行使诛杀令,以他们这帮人马,处决一个“天皇密使”简直是绌绌(绰绰)有余而且是游刃有余。
且说司徒一敏力敌一群杀手,倍感吃力。但是,“天皇密使”司徒一敏不愧是天子脚下的第二位太保,面对诸多黑道武林高手,依然从容不迫,攻守进退,竟与这帮杀手杀得难解难分。然而,此时的“天皇密使”并不知道这伙人是相府暗藏久已的秘密杀手。以刚才那为首之人所喊出的一嗓子,他断定必是法深老贼又在派杀手诛杀中原武士。自从他出道江湖以来,他遍行天下各国,秘密寻察江湖杀手,还是首次碰到他们将斩杀的矛头指向了自己。至于阴阳教的“金**”李洪智(志),在今天他的眼里看来,也必是参与了这场武林大乱,说不定,他的手上也是沾满了中原武士的鲜血。只是近来他发觉相府进进出出的人物有些异常,引起了他的警觉。而且自从“擂台事件”发生至今,他始终在秘密寻查幕后主谋,最终他还是把目光的焦点落到了相府。更何况如今天子就要离宫出京,黄重阳黄大人已向他秘密嘱托,要他一定要严加注意相府的动静。为此,司徒一敏终于在这夜半三更之际注意到有人溜出了相府。为了顺藤摸瓜,查清真相,他决计放长线钓大鱼——星夜追踪,弄清此人的来龙(胧)去脉。但是现在,江湖杀手突然半道截(劫)杀于他,这好不容易寻到的一根线索,看来又将要化为子虚乌有。虽然如此,他还是从中领略出一股味道——很有可能,相府与此场武林大乱有关;而且“擂台事件”也必是他们试欲残杀中原武林的一场阴险计划。
话说“淤魔大侠”张开路等众人,心知象“天皇密使”这样的人物不可久留于世,否则将会坏其大事,也难怪法深大师业已将他划入重点猎杀对象。这“天皇密使”可是天子身边的一等侍卫,如今“十八太保”里仅仅存活的三人,他就是其中之一。当然,第一太保“神行太保”神太极和第十五太保“追魂不散”秦天下也是他们迟后要猎杀的重要角色人物。只是近日法深大师有伤在身,为了加速进行屠杀计划,他不得带领相府杀手亲自出马。但是可气的是,眼前的这位“天皇秘(密)使”并不是个好对付的货色。“金**”李洪智(志)(智)也象是看出了这一点,趁“天皇秘使”在极力应战之际,他不禁嘴巴一撇,双眼一瞪,再次使出**,向司徒一敏突然袭击,亮出了杀人于眨眼间的绝杀!
然而,李洪智(志)万万没有料到,他的“金光**”仅仅行至半空,却被一股白光凛然击回!伴随着这道白光,只见一位银装白髯的老道手持银丝拂尘飘然落地,俨然犹若天降太白,金星老人再现众人面前。顿时,全场的激战嘎然而止,纷纷观瞧这夜光异人。
“啊!真人来了!……”只见李洪智(志)(智)大惊失色,高叫一声:“扯乎!”撒腿便跑。
再说张开路和“金环六童子”、“银环六童子”等相府杀手眼见来人,心底大惧,又见“金**”使出暗号,他们哪还敢在此立等待毙?只恨爹娘没给多生几条腿,吓得这伙人狼奔豕突,撒丫子跑路。
眨眼间,此处风平浪静,只剩下“天皇密使”和“太白金星”。
说到此处,有人不禁要问,这半夜三更从天而降的银须老道究竟是何许人也?为何李洪智(志)等一帮家伙见到此人就吓得屁滚尿流、撒腿如飞?真的有这么可怕?
这还需要从头说起。在江湖武林界,有“佛道三老”之说。这“佛道三老”,第一位就是少林老方丈,第二位就是昆仑山静眉道长,第三位就是九宫山玉玄真人。就这三位老人,如今都已是七八十岁的几尽归隐的老人,已很少再过问江湖世事。在他们年轻之时,乃是同门师兄弟,曾拜南岳衡山派老掌门人“震八方威四海南山仙老”司空剑为师。后来,这位南岳衡山派老掌门人司空剑先(仙)逝之后,这师兄三人最终还是各行江湖,另立门派,含辛茹苦,艰苦创业数十载,再至后来他们三人都分别成为少林派、昆仑派、九宫山派的老掌门人。当然,这三派之间,也就是他们老哥三之间,互相有书信、使者往来,关系绝是相当不错。
但是,江湖世道,派别林立,总有那么一小撮人暗地里想消灭敌我、一统江湖。就像后世里《笑傲江湖》一书中所说的岳不群、任我行、东方不败之流那样,他们“笑(啸)聚山林”,叫嚣“天下无敌,一统江湖”的口号,将会把矛头指向一切的非我势力。基于这种矛盾,这少林派、昆仑派、九宫山派等派别为代表的江湖武林界就已曾与幽冥教、太阳教、金花教、神龙教及阴阳教、日月神教等邪教之间发生过多起大、小规模的战争。但其中最大、最尖锐、最持久的矛盾,当属九宫山派和金花教、阴阳教之间的矛盾。而当时的金花教教主就是号称“狂风巨浪八步登峰夺魂掌”的金坛法师,阴阳教教主乃是号称“遮天盖地阴阳爪”的黄再发;但如今,这两位老教主都已归隐退位,教主之位分别传于金泰北和黄白黑。然而,这两教与九宫山派等派之间的矛盾并没有随之削弱,反而越演越烈。几十年来的战争矛盾,却始终谁也没有吃掉谁。主要的原因,就是因为九宫山“玉玄真人”的武功实在太高太难对付。凡是邪教里的人物,一听到“玉玄真人”这四个字,没有不惊心动胆、头皮发麻的。就是现在的金花教主金泰北和阴阳教主黄白黑还晚其一个辈份,虽然他俩的武功相当了得,但是他俩轻易是不敢去会战“玉玄真人”这位老剑客的。可想而知,本属阴阳教的“金**”李洪智(志)(智)等一般人物又如何敢去碰“玉玄真人”这位银装八卦太极袍的老剑客?而这位玉玄真人,就是今日三更夜半从天而降的“太白金星”!
在前文书“13、神秘人”一章里咱们说过,在巴蜀东道耶府房顶上“天皇密使”曾以“九宫神行剑”会斗“西庄王”古西天偷学来的“飞龙剑法”,“天皇密使”所使的“九宫神行剑”就是在九宫山跟玉玄真人学得的看家本领。所以,这位玉玄真人今夜出现,完全是为了救徒弟一把。
消息飞快,未出今夜,这桩事件已传到法深大师耳中。法深大师不禁气得破口大骂,大骂这个老不死的竟与静眉老道是一道货色,都已是命及归位的老家伙竟还出山过问江湖之事。一气之下,法深老佛也将玉玄真人列于静眉道长之后,统归死亡名单。于此同时,相府总管“淤魔大侠”张开路再次向法深老佛递交重点保护名单,正是“三十六天罡”和“七十二地煞”,共是108位;再加上第一次提交的38位保护名单,共是146位。
话说“飞毛腿”权无敌一路畅通无阻,在黎明前夕,他已赶至太行总寨,将天子御驾狩猎山庄一事禀报了老寨主“震山鞭”阮南山。阮南山闻报,心中暗暗有数,知道陈丞相在暗示他应做之事。当下,阮南山即刻升帐,召集大、小寨主和文臣武将,要派一人前去骊山狩猎山庄刺杀天子。他连问三声,无人敢应。就在整个大厅沉寂无声之际,突然有人出列应道:“寨主!末将愿往!”
此话既出,众人不由闻声观望,只见此人身材矮小似猿,背挎双钩,一身的短衣襟、小打扮,显得格外精神抖擞。众人一看便知,这乃是山寨里的有名人物,号称“双钩将军”赵高云。你瞧瞧这名字,简直意欲要比三国时期西蜀“五虎大将”之一的“长(常)胜将军”赵云?赵子龙还要高明!其所携如意双钩,勇猛过人;非但如此,此人的箭法和轻功也是相当著称;箭法能够“百步穿杨”,更是身藏绝技——“小李飞箭”;其轻功高超,赛比“中原七侠”之一的“峨嵋飞”,能够攀崖走壁,携枝荡叶,被冠以“太行野猴”之誉。
“嗯!”阮南山不由满意地点了点头,心底暗道:“人说太行山寨里高手如云,象什么‘五行大侠’、‘太行三飞’,以及‘云里来’云上飞,‘雾里去’刑万里,‘风万里’风再起等人,可在关键时刻,都不如我这位‘双钩将军’。看来,此次刺杀重任,非他莫属。”
但是,阮南山心底这么想,可嘴里却不这么说,只见他略带疑虑地问道:“你可有把握?”
“绝有把握!”赵高云不禁一挺胸脯,道:“寨主你别忘了,此次我要去的可是狩猎山庄,我这只‘太行野猴’可以在里面横行无阻!杀一个只会打猎的狗皇帝易如反掌。”
闻听此话,阮南山心中会意,更是赞赏地点了点头。
“更重要的是,我要借此之机,杀掉横刀夺我所爱的耶无害,抢回阮晓蜂!让他耶无害葬送在骊山脚下。”
此话既出,阮南山不禁打了个冷战。因为他心里知道,若不是半道捡回个耶无害,他的义女阮晓峰岂会一心一意爱上他并和他私奔?否则,这赵高云必已成了他的东床快婿。但如今是他用人之际,耶无害虽已是他的义婿,却又不在同道为事,至于赵高云要如何去办此事,也就听之任之。遂传羽令,命“双钩将军”即刻出山,行刺天子。
至此,让我们再翻开中原一页(叶)史册,看看纷纷扬扬的各国战事:
书接前文,自从“68、最纯真的爱”发展至今,已是大梁开平二年,即公元908年六月之初。让我们看看这三个月来的中原列国的战火风云——
前文说到,大梁开平二年(908年)五月,淮南王杨隆演以徐温为左、右牙都指挥使,军府事咸取决焉。以严可求为扬州司马。温性沉毅,自奉简俭,虽不知书,使人读狱讼之辞而决之,皆中情理。先是,张颢用事,刑戮酷滥,纵亲兵剽夺市里。温谓严可求曰:“大事已定,吾与公辈当力行善政,使人解衣而寝耳。”乃立法度,禁**,举大纲,军民安之。温以军旅委可求,以财赋委支计官骆知祥,皆称其职,淮南谓之“严、骆”。
五月(大月,三十天),己丑(十九日),契丹国王耶律阿保机派遣使者随高颀入贡,并且奏请册命。梁帝朱温派遣司农卿浑特回复,赐以手诏,约阿保机共灭沙陀,这个沙陀也就是指晋王李克用,乃行封册。于此同时,“天皇密使”北上契丹,执行特殊绝密令。
壬辰(二十二日),夹寨诸将诣阙待罪,皆赦之。梁帝赏牛存节保全泽州之功,以之为六军马步都指挥使。
雷彦恭引沅江(在湖南省)环朗州以自守,秦彦晖顿兵月馀不战,彦恭守备稍懈。彦晖指挥裨将曹德昌帅壮士夜放自水窦,内外举火相应,城中惊乱,彦晖鼓噪坏门而入,彦恭轻舟逃奔广陵。彦晖俘虏其弟雷彦雄,送于大梁。淮南以雷彦恭为节度副使。先是,澧州(今湖南澧县,张家界市东北、常德市正北澧水岸边。)刺史向环与彦恭相表里,到如今已降于楚王马殷,所以楚国便获得了澧、朗二州。
蜀主王建派将领兵会岐王李茂贞之兵五万攻雍州,晋张承业也率兵响应。蜀主王建与岐王李茂贞先前就是盟友,后来有矛盾,于九一一年兵戎相见,是为“九一一事件”发生的一年。六月,壬寅(初二日),梁帝以刘知俊为西路行营都招讨使前去抵拒。
金吾上将军王师范家在洛阳城,朱友宁之妻哭泣着向梁帝诉说:“陛下化家为国,宗族皆蒙荣宠。妾夫独不幸,因王师范叛逆,死于战场,今仇敌还在,妾实在痛恨此人!”梁帝不禁说道:“朕几乎忘了此贼!朕一定将他碎尸万段!满门抄斩!”己酉(初九),梁帝派遣使者就洛阳夷灭王师范家族。使者别出心裁,先在王师范府第旁侧挖了一口大坑,才向他宣告了圣旨。王师范自知难逃厄运,便大摆宴席,与宗族列坐,对使者说:“死者人所不免,况有罪恶乎!予不欲使积尸长幼无序。”酒宴过后,命自幼及长,引于坑中戮之,死者二百人。
丙辰(十六日),刘知俊及佑国节度使王重师大破岐兵于幕谷,晋、蜀兵皆引归。
蜀立遂王宗懿为太子。
梁帝欲亲自领兵击潞州,丁卯(二十七日),诏会诸道兵。
湖南判官高郁请听民自采茶于北客,收其征以赡军,楚王马殷从之。
后事如何,且看下文分解——“71、身没鬼门洞”、“78、剑底游魂已远去,风起云涌华山擂。”及“88、任之摆布”之末。(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