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满满的郁闷,“我还等着你请我吃顿好的呢。”
“我请你?何出此言?”容文清早上没吃饭,看着粥都有点儿饿。
“你眼见就喜事临门,我还不能蹭顿好的?伯瑜,可别学的和梵音一样小气。别的不说,玉华台你开的,我也不让你破费。以后呢,我去玉华台喝酒,你别要我酒钱了!省下酒钱,我就能多请个大厨,省的家里大厨一走,我连早饭都吃不上。”
宋卓说的很是理直气壮。
容文清送给他一个白眼,让他自己体会。
“你竟敢说梵音小气,日头从西面出来不成?”
“昨日慧敏郡主和她碰了头,也不知道说了些什么,梵音瞪了我一天,害得我审人的时候手都哆嗦。晚上想着去吃个饭,让她请客,她非说找你有事,推了!”宋卓讲起来也是郁闷,他最近手头紧,想蹭顿饭,怎么那么难?
“她确实找我有事。”容文清也是可怜宋卓自作自受,夏天新酿出上好的酒,价钱高的离谱,他天天去喝,财政不出问题才怪。“说到审讯,听说你审了一天,也没审出什么。”
“其中几人一看就知道受过训练,平常的审问,他们根本不惧。伯瑜,陛下昨夜下急诏给我,让我不要下手太狠,是你去找的陛下?”宋卓状似无意的问道,一边问,他还将碗中的粥一饮而尽。
喝粥跟喝酒一样,急的不行。
容文清垂眸,将眼中的深意隐藏。
“是。”
“我知道你的想法,伯瑜,你太心软了。”宋卓提起一旁的茶杯,为容文清倒上一杯,“士族之患,不是一天两天的矛盾,也不是我一人能制造的冲突,那是一根刺,狠狠扎在穆国心脏上的刺,陛下很想拔出,我也很想,你也是。”
“想和做是两码事,你提审,我没有意见,但时机不对。等上一个月,你随便折腾。那些人里,你觉得可疑之人,到时你可以随便审。”容文清看着杯中的茶,还冒着丝丝热气,“韩辰,莫要太急,你司文士的座位稳得很,没人能动你,陈启然也不行。”
“那只老狐狸,我不管他提拔自己儿子上位的事,他却觉得我好欺负,还想着把司文主管的位置留给陈胜广。陈胜广纨绔子弟,司文士都是抬举了他。”宋卓见容文清将话说开,他也不藏着掖着,“官要一级一级往上升,他却想让自己的儿子一步登天,也不看看陈胜广有那个能耐吗!还给我下了几个绊子,想以后当做我的把柄来要挟我。”
“陈启然是老糊涂了,你不能跟着他一起糊涂,司文主管的位置,不是他说了算。六王爷身为皇室,都没法将自己的亲王之位传给自己想传的人,何况他呢?”容文清早看出司文方面的矛盾。
她缺司工士是因为士族都看她不顺眼,寒门子弟中也没有适合当司工士的,她只能暂时搁浅。
司兵士的缺少是因为车勐旭走的太急,一时没找到合适的人。
而司文士又为何少人呢?因为谢伯荣走了,所以高层空出一个位子?说笑呢吧!司文里的官员是整个穆朝最多的,想找出个司文士还不简单。
陈启然私心太盛,想为自己儿子留位置,这事儿谁都看出来了。陈胜广此次会试考了个进士,已经顺利加入司文,以后稍稍立功,司文士的位置就跑不了。
陈启然身带从龙之功,陈胜广也不是真的不学无术,穆鸿珏肯定会同意陈启然的请求,让陈胜广升迁。
所有人都忘记了同样身带从龙之功的宋卓。
或许是因为他平时太低调,再加上年纪太轻,在朝中又没有深厚的背景,总是被容文清的光芒所掩盖,才会让所有人都忘了他的存在。
陈启然小算盘打的挺好,宋卓却很不乐意。
他还想着陈启然退下去后他当司文呢,现在突然冒出个陈胜广,宋卓心态都炸了。
更不要说为了给陈胜广铺路,陈启然还敢对他下手。
宋卓想狠狠教训对方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