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十辈八辈都是宫廷御用画师!这样代代相传的技艺,岂是容文清一个小姑娘能比的?
别说容文清了,就是穆朝里有名的一些画师,都不敢同徐然比!因为徐然家族的威名太盛!未出手,就怯三分了!
“徐家?可是西北徐家?”
“定是那个徐家,这下可不好办了。听闻徐家的嫡子徐然在应天学府读书,估计就是那位。”
“这下容案首危险啊,徐家最擅长工笔画,若是能避开画人物,容案首可能会赢。”
秦家势大,秦翔这番举动非常不妥,但是却没有一个人站出来为容文清抱不平。
趋利避害,是人的常性。
徐然是个看上去很儒雅的男人,他年纪也不大,向容文清行礼的时候脸上带着略为尴尬的笑容,显然他很明白,这件事他做的不地道。
然而他还是做了。
这些君子,为了他们的家族,为了他们自己,为了他们的亲人,他们会做出完全违背君子之道的任何事情!
容文清心中嗤笑一声,或许这个世界真的有君子,但那仅限于孤家寡人。
人活于世,怎么能随心所欲的成全自己呢?
“徐师兄擅长工笔,听闻容姑娘也擅长这个?”秦翔完全不给容文清拒绝的机会,直接就将话题拉到比试工笔画上,“当初容姑娘在睦洲城的十里桃林中,为辅国长公主画了一幅话,听说长公主殿下非常喜欢,将其挂在府中,日日观赏啊。”
真是放肆!容文清身上气势瞬间大盛,压的离她最近苏柏霖都觉得呼吸困难。
这样的气势,一时竟镇住全场!
“这位不知名的公子,你在说什么?”容文清的声音很轻柔,可这轻柔中,带着一丝杀气。
对上容文清满是杀意的眼角,秦翔不自觉的冷汗直流。
她想杀了他!她想杀了他!
“我……我……”秦翔结巴的开口,他现在被吓得腿都软了。
为什么一个女子,竟然有这样的气势!
容文清没有杀过人,但是她经常打猎,手上的血绝对不少,用杀气吓唬一个被家族保护的富家子弟,那还不是分分钟的事?
“容姑娘息怒,秦兄他不过一时失言。”徐然顶着满头大汗向容文清请罪,他从小就随父亲出入皇宫,对于气势这种东西,适应良好。
容文清被气的牙痒痒,但是当她听到秦这个字的时候,她还是选择将气咽下。
怪不得这个智障如此嚣张,原来是秦家子弟。
现在不是和秦家发生正面冲突的时候,玉珏好不容易将局面控制在一个平稳点上,她有她的布局,可不能因为一时冲动,让士族找到再次发力的借口!
可是将这口气就这么咽下,容文清又觉得不甘心。
“不知这位秦公子,是什么功名?他之前一直喊我容姑娘,我以为是个秀才。”容文清收敛了气势,“只是看他这一个接一个的玩笑话,不像是个文人啊。”
徐然一时语塞,他也不知道该说什么,秦翔刚刚的话,往小了说那是在开玩笑,往大了说,就是窥伺公主踪迹!
容文清给公主画了一幅画,公主很喜欢,挂在家里天天看。这些事情,他秦翔一个外人是怎么知道的?
若是追究下来,秦家都逃不了一个窥伺皇子的罪名!
“秦兄今日喝醉了酒,说话有些奇怪,望容姑娘不要介怀。”徐然只能睁眼说瞎话,身为士族一员,他不能依自己的心情,袖手旁观。“此次丹青之比,不如容姑娘出个景色?”
这就是他的退步和示好,不知道是不是所有士族子弟都这么高傲,他们的示好都带着施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