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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河边吃河鲜,在海边吃海鲜。季一粟做了七八个菜,都是各式各样的海鲜,又毫不留情地赶走了两个死皮赖脸要蹭饭的,才去叫年渺起床。
年渺本来酒量就不行,又没有节制地喝了快半坛,醒了也觉得头昏脑涨的,磨磨蹭蹭了半天才在季一粟的注视下爬起来,洗了个清水脸才勉强清醒。
让他诧异的是,他都金丹期了还会醉酒,看来到底是凡体,又或者是因为鲛人的酒性烈,可以随便放倒修士。
他一直背对着季一粟,不敢对视,因为想起昨晚觉得有些丢人,怪不得人家都说杯中物误事,确实容易让人变得不受控制起来。
他自顾自洗脸,吃饭,头也不抬一次。
季一粟也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照常给他剥着虾蟹的壳,放在一边,自己半点不动。
一切都照旧如昨,然而安静得不象话,只有剥壳声和咀嚼声,以及碗筷碰撞的叮当声。
年渺总觉得太奇怪,只好绞尽脑汁没话找话,犹豫着问: “百里乘风醒了么?”
季一粟: “……”
他根本忘了这个人,只顾着把年渺带回来了。
稍稍用神识叹了一下,他瞥向年渺: “人家生龙活虎着呢,又没有醉,不像你。”
年渺毫无底气地反驳: “鲛人的酒太烈,他只是恢复快而已。”
季一粟无情点破: “是你不行。”
年渺低头默默吃饭,末了把碗推开: “吃好了。”
季一粟问: “饱了么?”
他问的其实很没有意义,因为金丹期修士早已辟谷,无所谓饱饿,进食只是一种乐趣和习惯,但年渺还是回答: “饱了。”
俩人一起收拾桌子,季一粟看着剩了大半的菜,十分大方地让年渺端到隔壁去,不然浪费了。
年渺提着硕大的食盒来到了隔壁,敲门后看见寄余生和小水仍然在嗑瓜子聊天,扫到角落后,却不见百里落尘,便好奇问: “百里落尘去哪里了?”
“他被月神留下了,算是如愿以偿。”寄余生优哉游哉道,看到他手里的食盒,想起上次的彩影鱼,脸色变了好几下,又想起今天是季一粟做饭,才眉开眼笑,主动接过食盒, “阿渺怎么亲自来送?怪不好意思的。”
年渺弯起眼: “应该的呀。”
他见小水依然顶着百里覆雪的身体,犹豫着问: “百里乘风在隔壁么?”
他说话时看是的小水,小水道: “是啊,他挺想他哥哥的,但我不好意思见他,也没有真身,只能先委屈他一下了。”
同命相连之感在年渺心里涌起,难免对百里乘风起了怜悯同情之心,在这座岛上,可能是对方和哥哥极少能一直相处的时候了,偏偏哥哥的身体被人占了,反而比从前在少明大陆时更加孤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