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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抱怨的声音细如蚊蚋,陆之洵还是听得清清楚楚,惊喜道:“怎么?难道你也姓陆?这不就巧了?”
年渺顺着他的话:“我是姓鹿,但是名字真的不可以告诉你,你快还给我罢,我要赶紧回去了。”
陆之洵仍然不打算放过他:“小师妹,外面人心险恶,错综复杂,你不过炼气前期,怎么一个人跑出来?太危险了,不如跟着师兄,至少师兄不会害你,还能送你回家。”
怎么这么倒霉,遇到了一个大麻烦。
年渺脸憋得绯红,急得眼里蓄起一片水雾,映着无数花灯,晶亮如星,嘴巴紧紧抿起,一副被欺负狠了的憋屈模样。
只是普通的面纱,他可以直接走人再买一个,但那是师兄给他买的,再小他也不想弄丢。
见他眼里真的快哭了,陆之洵才慌张起来,忙道:“好好好,不逗你了,还给你便是。”他收起折扇,抖开面纱,柔声道,“我给你戴上。”
然而一阵带着淡淡熏香味的风拂过,他眼睛一花,什么都看不到了,再次恢复,面前的美人已经换成一个普通年轻男子,用一副无所谓的模样打量他,声音沉稳慵懒:“来,给我戴上。”
陆之洵呆住,拿着面纱的手伸出去也不是,缩回来也不是,僵在了原地。
年渺惊喜过望,快快乐乐高喊了一声“师兄”,便死死抓着师兄的胳膊,躲在师兄身后,只探出脑袋观望,得意洋洋地看着陆之洵:“我只有一个师兄,你算什么师兄。”接着跟师兄告状,“他拿了我的面纱,我说了谢谢也不还给我,一直要我拿姓名跟他换,太欺负人了。”
又瞄向陆之洵,眉眼间是掩不住的春风得意,颇有扬眉吐气之感。
季一粟道:“我知道。”他望着陆之洵,“当街调戏小姑娘,这就是你们七星宗的作派?”
方才还含笑风流的少年郎被他这么一说,脸上现出窘迫之色,覆了一层薄红,在飞快蔓延到耳根处,垂首作揖道:“这位师兄,在下只是见师妹可爱,忍不住同她开个玩笑,想同她结交,并无调戏之意。”
他今年也不过二十岁,被人稍微批评,便觉得难为情起来,更何况丢的是宗门的脸面。如果只有他跟师妹两个人的话,方才的行为只是小儿女之间的情趣,然而有长辈加入,并对他的行为不认可,那就是越矩了。
他又正经向年渺作揖道歉:“如果师妹觉得受到冒犯,在下于此赔个不是。师妹还不解气的话,明日一定登门道歉。”
年渺:“!”
“登门就不必了。”季一粟道,“别来打扰。”
陆之洵双手将面纱奉还,季一粟却依然背着手,没有接的意思:“登徒子碰过的,脏了,我们不要了。”
他话音还未落,陆之洵手中的面纱化为齑粉,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