净芙高兴得快要飞了。
“这山下真好玩!每样玩意儿都新奇。”
“废话!你是山里养、山里长大的野人,随便一支棉花糖就够让你惊喜。”
“咚”地一声,胡雪飞的头顶上又再一次的挨敲。
“咦!相公你”又长高了耶!以往她可以轻松的敲他,这儿会却得踮着足尖才好敲他。
他没好气的咕哝“夫纲不振到这种地步,实在应该逃离恶妻才是生存之道。”
问题是他始终没有逃开她的魔手虐待!甚至于历尽艰辛的练气运脉,巴不得早日让她瞧瞧他英姿勃发的气宇轩昂。
究竟,哪里出了毛病?
当胡雪飞哀哀暗叹的时候,她忽然塞给他一个硬物。
“核桃饼?”
“这东西可以补气血,你不是每晚都要打坐练功吗?”
他眼眶一阵热气上涌“谢谢你的关心。”
“甭啦,”净芙倏然红了红脸,尴尬的说“因为买饼可以玩丢圈圈儿啦。”
原来是由于贪玩!然他仍是喜悦在心,至少惟一一块饼她给了他。
瞧!她好像馋嘴的小猫咪,一直望着他手中的饼。
“给你。”
“你好大方!”她接过饼,想了一想“我们分着吃好不好?”
于是两夫妻你一口、我一口的共同分食这块核槐饼,但是吃到未了,两唇自然的相贴合。
好半晌,他屑腆的痹篇脸。真正馋嘴的猫咪是他啊,他贪吃着她嫩嫩的小甜唇。
净芙却是一派开朗的神采飞扬,她笑着教训他。
“不准贪吃成这样!我的嘴巴差点儿被你吮破了。”
“小声”来不及了,因为附近的人群早巳一阵讪笑。
净芙的清明心性实在是无忧无虑到令人妒羡啊。
这一晚他们住在幸运大客栈。
梳洗完后的净芙不知怎地就是不上床,拼命的扭着她的纤纤玉指。
胡雪飞含笑睇她,这时的她有一种姑娘家特有的羞涩美。
“睡觉啊,娘子大人。”
她很不自在,没来由的怕起他来。
“你先睡,我还、还不”唉哎!咬到舌头了。
他干脆下床,打横抱着她上床。
她的身子微微颤抖,他以为她冷,替她将被子盖得紧实。
净芙闭上眼睛,微颤的眼睫表示出她的心慌。
他的力气居然也变大了,和他的身躯一般。
这是好事,应该庆祝!但是她却不安的不太敢面对他。
一刻钟后,她偷觑着他的睡容。
“奇怪,你的脸孔也不太一样!虽然是同样的眉目鼻唇,但是感觉上好像变了个人似的。”
他已经比她高出半个头了。他的凝视和笑容总是令她心跳剧急,有时候还停止呼吸一会儿,她自己也不知如何是好。
她将枕头放在他和她的中间
“其实我也不明白我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她甩甩头,然而甩不去少女的暧昧思绪。
一整个夜晚,净芙辗转反侧难以成眠。
她差一点就要打醒他,好好的兴师问罪。为什么他可以睡得这样沉眠呢,她妒忌着。
第二日一早她自己走出客房,点一桌的好菜低头猛吃。
她并不饿,可就是需要食物来抒解她奇奇怪怪的情绪转折。
“这位姑娘”
她抬头“你叫我?我不认识你。”
年轻少妇温婉的笑问:“可否容我坐下,叨扰一会?”
“坐啊。”她看着她怀里的婴儿“你生的吗?”
“是的,这女娃刚满一个月。”
好丑。”她直言不讳,压根没想到这话会伤到人。
少妇不以为意,她知道小#x59d1#x5a18的串真无伪。也是因为这缘故她才挑选了她,唉。
净芙热情的邀约“一块儿用早饭好不好?”
少妇点头致意,须臾,她请求着“可否帮我一个小忙,照顾这孩子几天?”
“可是我不懂得照顾人”她只会劫抢财物而已。
“她非常乖巧、安静,绝不会吵到你。”少妇突地两眼泪汪汪,哽咽不已“求求你!”
“别哭。”净芙慌了,她忙撕开外衣的一角充当帕巾让少妇拭泪。
“孩子的爹爹押镖未返,我想去找他,但是带着襁褓中的她实在是诸多不便。”
净芙忙不迭的出声“我答应你就是了!你别哭个不停啊。”
少妇马上把怀中女儿交到净芙手中,她泪痕未干的笑道:“谢谢你!”
“不谢不谢,可你什么时候回来?我和我的相公不能一直待在客栈里等你”“三天”少妇深深的看一眼她的至亲骨肉“孩子,娘对不住你。”
“你赶紧把她的爹爹找回来疼她就好了”
净芙向她挥挥手;能够帮助人的感觉真好!
可是麻烦采了,怀中婴儿软软的她抱得很不顾手。
要命的是她哇哇大哭“宝宝乖!你的娘去找你的爹回来一家团圆,你应该笑的,才对。”
宝宝依然哭声响亮,净芙被她弄得手足无措,她和她大眼对小眼,哭泣相望。
这就是胡雪飞走到饭堂时所见到的景况,一大一小哭得好不惨烈。
他询问净芙详细,她抽抽噎噎的含糊解释一番。
他忍不住敲她一记发心“呆!宝宝的娘不会回来了。”
“她说三天后就”
“她说,你就相信?”他揉乱她散披在肩上的发丝,
“人言是最不能相信的,懂吗?”
“那怎么办是好?”
“把她丢在路旁,不必理睬她的死活。”
“好狠啊你!”她气得想揍他,但是双手怀抱着婴儿的她没法子攻击可恶的他。
唉!胡雪飞暗叹,他故意胡言乱语她也信啊!看来他必须时时刻刻守着她、护着她,否则她一定会被人害得跌摔一跤,或者是受人欺弄了还要感谢对方的恩德。
“如果作不出来残忍的决定,我们只好一同扶养这个宝宝。”
“她的娘真的舍得下吗?”净芙仍是心存疑虑“倘若我生了宝宝,我肯定死也不舍不弃。”
她倏忽瞪眼除他,目芒璀璨。
他说他要与她一同扶养宝宝,这句话热烫她的心,一种莫名的悸动使她连耳垂都红了。
他摇头“看来我们真的必须带着这‘只’软不溜丢的丑东西四处游玩喽。”
“她不丑!”净芙抗议,完全忘记她刚才也说了娃娃丑的事。
胡雪飞高举双手做出投降状。他喜欢净芙喜怒形于色的真性情,以及她变化快速得像是纯真孩童的情绪。
净芙是从未凿刻的璞玉,难脑粕贵的成为他的宝贝妻。
这一瞬他忘了当时被她五花大绑逼迫完婚的愤怒和羞辱!
有些事情不一样了,他知道。有些东西已经酝酿久久了,他也明白。但他无力阻止,一切只能由他的心掌控。
店小二上前斟添茶水,他一边问着是否加菜一边憋忍笑意。
净芙问他究竟是在笑什么鬼?
店小二回答“小的只是觉得客官你现今成了宝宝的小后娘,挺别致的哩。”
“为什么?”也许那少妇会回来
“客官你知道宝宝不能喝酒,也不能吃肉吗?”而她居然喂食酒肉给足月婴孩?
净芙一凛,她什么时候喂食哦哦!胡雪飞不知何时将她臂膀中的宝宝搂抱过去,而她竟无意的夹起肉未给宝宝,当然宝宝把肉末吐了出口。
店小二又多嘴的闲扯道:“瞧你们两夫妻和宝宝在一块儿的模样,挺像一家子的哩。”
净芙眯眯的笑“我和相公原就是在一起的呃,自己人。”
胡雪飞笑亮了俊容,他的娘子当他是自己人,不再是视他为奴隶丈夫?
似乎,拨云见日出。直到此时他才恍然自己在意她是如何看待他这丈夫,更甚于当时的刁蛮逼婚!
胡雪飞和净芙在幸运大客栈住下了,诚如他所预言的,宝宝的亲娘并未在三天后现身。
有一件十分糟糕的事情发生,这个灾祸净芙没敢让胡雪飞知晓。
“可怎么是好啊!”她走来走去,头痛欲裂“店小二要跟我们收房钱和饭食费,这下麻烦大了。”
她的钱袋丢了!“哪个大胆小贼,竟敢偷取我的钱袋。”
但不幸中的大幸是她贴身收藏的荷包并没有遗失,那也许是解开她身世谜的重要证物。
但是摆在眼前的困难应该怎么解决?她不能让相公忧愁呀,他既要练功又要照顾宝宝,她已经够心疼他的疲累不堪。
“心疼?”她猛一吓“干吗心疼他?木紫阿姨教导过男人要骂、要打,要管束,可是并不包括心疼的啊。”
不管了,这会儿的当务之急是赶紧找钱!其实她可以“一家三口”摸黑逃出客栈,但这样一来她会对不起店小二大哥,二来嘛,她和相公、宝宝的吃食如何打发?
“找钱最快的法子不就是抢劫?但是这儿是城中,不是山寨。”啊,烦、烦死了。
“那贪官实在是明目张胆的收黑钱,听说他还卖官求财”
邻桌的闲谈传人.净芙的耳中,她听着听着,整个人生气蓬勃了起来。
“嘿嘿!”她有了盘算。
这一夜她在茶水中下葯“相公,乖乖的睡一个好觉,娘子大人我要去找钱喽。”
宝宝十分贴心,早就睡到不知第几殿去了。可能是晓得她这小后娘准备去为她的奶水钱忙碌吧。
净芙披上白毛外袍,往目的地奔跑。半个时辰后她已经翻墙人宅,来到范贪官的大宅中。
“果然是恶人。!这么漂亮的宅于”天助她也,一列又一列的火红纸灯笼正巧方便她寻找藏宝房的所在。
“反正是贪来的不义之财,借点儿来花花不为过才对。”
找到一间上了好几道铁链的旧房舍,她取出靴子内的小匕首划砍,没几下铁链应声而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