选举过后,村委会进入了磨合阶段,村里恢复的往日的宁静。
时间进入五月,春暖花开,村民们进入一年中最忙的春耕时节,各家开始了地里的农活。
此时,水田地插秧还有些早,旱田地开始翻地播种。村里大多都是贫困户,从种到收都要靠人力,他们也习惯了这种日出而作日入而息的生活。
胡强也忙碌起来。
翻地时,胡强把大马棒子请了过来。大马棒子叫徐绍杰,今年二十一岁,和胡强是小学同学,他家从祖辈就开始养骡子,他也是个好手。
十多岁时,大马棒子就会赶骡车,总拿根大木棒赶着骡车绕哪转悠,并自称拿的叫“马棒”,把一帮同学忽悠够呛,因此得名“徐大马棒”。
大马棒子是个实在人,听到胡强用着自己,二话没说,乐呵呵的把自己的骡子赶了出来。用了一天半的时间,帮胡家和耗子家的十二亩旱田就都翻好了。
翻地时,山子也出了把力气。
耗子家的旱田地土松,耗子让山子把他家的花驴也赶出来,想着两把犁头总比一把犁头快。可第二天,山子把驴丢在家里,自己出来了,还说要替他的“花大姐”拉一把犁头。
气得耗子也没客气,还真给他套上了!那边大马棒子赶着骡子翻地,这边耗子赶着山子就开垦。
耗子本想累累这个护驴子的傻大山,可山子拉起梨头一点都不费劲,反倒把后边的耗子累够呛!犁头扶得也是歪歪扭扭,若不是胡强接手把他踹到一边,耗子真能累吐血。
翻完地,大马棒子说啥不要钱,胡强现在背了一身人情债,可不想再拉这鸡烘,没有别的,只得帮大马棒子家多干点农活。
就这样,胡强经历了有生以来最苦比的一场春耕。
自己家地里的农活不用说,耗子和山子家的活他必须得出力,冯秀莲家那边也少不了他,这又加上个大马棒子。
强子哥这么大的名气,谁得空不来帮持一把?这下可好,胡强还了这家工,接着又欠了那家活,没完没了、没日没夜的干啊!
最可恨的是二国这小子,赶个休息日,他也来帮胡强干农活,吓得胡强紧着说不用,可就是没架住二国的热心肠。
二国帮胡强干了小半天,就躺那干不动了。晚上在胡家吃了顿酒,临走前,二国还不忘提醒胡强,他家也有点活。胡强本来就觉着欠二国的,能不去么?
胡强累死累活的把各家的人情债都还完,村里所有的旱田地,也都全利索了。
这时已经五月下旬,水田地又开始翻地了,胡强连口气都没喘,接着又开始在水田地里忙活起来。
……
六月初,阳光明媚,轻风吹拂大地,远处的狼山,已完全被绿色包裹。
北岭村四周绿油油一片,村里所以的田地,都已耕种完成。村民们面带笑容走上大街,互相打着招呼,谈论着今年会是个好年景,应该有个好收成。
而此时的胡强,已经黑了一层,也瘦了一圈,像条死狗似的倒在自家的炕上呼呼大睡。
胡强这一个月累屁了!他也终于知道了,什么叫“人怕出名猪怕壮”。
到底是天赋异禀,第三天他就完全缓过乏,可胡强依然没有多少闲暇的时间。
进入五月,是采山菜的时节,李凤琴干不来重活,闲不住就带着孙秀莲和燕子,经常到狼山上采山菜。
六月也有很多山菜,胡强和耗子带着山子,也加入了采山菜大军。
狼山一带山菜物种很多,季节不同,采集的也不一样,蕨菜类,叶菜类,花菜类,果菜类,根茎类,菌类……
现在这个时节,大多采些山蕨菜、刺嫩芽、猴腿儿、毛爪儿、老山芹、五加牙……周边的村民,喜欢吃这些绿色营养,还有点药用价值的山菜。
城里人更是偏爱这些绿色食品,往往会特意开车来买一些,价钱也不错。
很多城里人喜欢亲自挖野菜,可是山上的菜他们基本都不认识,只认得一些“婆婆丁”之类的田间野菜。婆婆丁就是蒲公英的叶子,嫩的时候挖下来蘸酱很好吃,等叶子大了就晾晒干呼咸菜也不错。
这种婆婆丁狼山人根本就不吃,狼山镇各处田埂堤坝上到处都是,成片成片的没人挖。城里人来挖一些野菜,回去前再从各村农民手上,买一些纯正新鲜的山菜,这让他们觉着不虚此行。
这是村里人每年的一项额外收入,所以胡强也很重视。他现在可是欠了一屁股外债,虽然没人会和他开口要,可他一直牢记在心。
胡强他们的效率很高,因为他们三个敢进深山,采集的人少很多,他们的收获自然也很丰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