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该怎么继续说下去,便听穆勒又道:“这两天累坏了吧,我们去喝酒,你要不要也一起去?”
其余几个和穆勒一起的人也看着他,费恩垂下眼睛,思索了一会儿。他平时不会主动去喝酒,但现在,他更愿意醉在现实之外。哪怕一刻也好,他觉得累了,想要休息,想要忘掉一些东西。
费恩抬起头来:“去。”
叮叮当当碰杯的声音在四面八方,连起来
酒馆的喧闹被他排在身外。
泛着光的旧玻璃杯。
厚厚涌起的白色泡沫。
细小的气泡在里面飘摇上升。
然后,整个人完完全全浸在里面,再也记不得之前发生的一切。
恍惚。
脑袋昏昏沉沉。
他摸了一把自己的额头、眼睛,慢慢睁开眼。
眼前一片模糊,什么都看不见。他很困惑,又使劲揉了揉眼睛,却还是那个样子。
好一会儿他才想起来,那天早上,那个被雾气笼罩着的车站就是这个样子的。火车还没有来,没有车灯和鸣笛,眼前唯一清晰的铁轨,最终也延伸进浓雾之中。
“费恩。”
似乎比这唤声更清晰的,是远方似有似无的火车鸣笛。
他没有转过头。他不想答应。他只想听这个声音,一遍又一遍地听他叫自己的名字。
但是,身体好像不受控制。就在身后的人启唇喊出第二声之前,他就猛地转过去,抓住他伸过来的手。
他任凭重力带着身体往下坠去,落入那人的怀里。
太真实了,和他记忆之中的如出一辙。无论是他下巴上又渐渐长出的胡茬,还是他身上那股烟草的味道。
在他俯下身之前,自己就主动仰头凑上去。
他从来没有如此放肆地这样吻过他。什么都不用管,什么都不用担心。
尽管这些,都不是真的。
费恩猛地从床上坐起来,天色已经渐亮,从紧闭的窗帘中透出丝丝缕缕的微光。
脑袋里还残存着宿醉的感觉,沉重得几乎抬不起来。昨天什么时候、怎么回家的,他都记不清楚,能回忆起来的,只有那个片段似的梦境。
定下心来,发现自己的手还向前伸着,手指张开,像要去抓住什么似的,面前却什么都没有。
他慢慢将手收回来,握紧,放在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