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拦住他。除了拔枪之外,他竟不知道还能用什么方法处理,除此之外,他也很好奇这个男孩究竟要做些什么。
那个男孩一边小跑一边谨慎地左顾右盼,当他看过来的时候费恩马上隐藏在房屋的拐角后,不让他发现自己。
但费恩看到男孩转回头时的侧脸,突然反应过来自己是见过他的。这是个很漂亮的男孩子,五官精致,尽管脸上带着所有犯人都会有的那种阴郁。男孩大概十二三岁左右,不由得让费恩想起这个年纪的自己,在镜子中,也是那样忧愁的表情。
然而费恩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远不是现在这个样子。可能这就是隔了那么一会儿费恩才意识到自己不是第一次看见他的原因。
那次也是费恩偶然路过,看见一两个囚犯看守正在殴打这个男孩。他上去询问,了解到是因为这个男孩在厨房帮工的时候偷吃食物。本来在厨房中人多眼杂,纵是囚犯看守再细心地挑刺也会有疏漏,偷吃不至于让他被发现,可是他还贪心地将两块面包藏在了衣服中想要带走,自然被抓住换来一顿毒打。
当时费恩正好看到那些面包掉在男孩身边,已经沾染上了泥土变得肮脏不堪。他知道这些囚犯看守根本不是在意这些面包,他们只想找机会发泄自己的戾气。
男孩已经被打倒在地上,奄奄一息,皮肤灰白,一点都没有那个年纪应有的生机。他的头发被剃得乱七八糟,眼眶凹陷。凭他那干瘦得只剩皮包骨头的四肢根本没有办法从地上爬起来,破烂的囚服贴在他的胸膛上,几乎透出肋骨的形状。
但是现在费恩看到的他,气色显得好了很多,脸颊比以前更为丰满光滑,头发也差不多长了出来。身上虽然依然是囚服,从褪色程度看来已经很旧了,却非常干净,不像其他犯人的衣服沾满了污渍。
因此费恩更感到疑惑,鬼使神差地一直跟在男孩身后,看着他穿过小半个居住区,走到一幢楼前,警惕地左右看了一眼,看到没人才快步走了进去。
那是专门给囚犯看守居住的楼房,有时候从里面传出的粗鲁喧哗比守军的宿舍还要吵闹。
一般来说,党卫军不会故意去找囚犯看守的麻烦。费恩在楼门口犹豫了一会儿,最后还是鬼使神差地走了进去。他尽量放轻了脚步,那个小男孩跑着步嘭嘭嘭上楼的声音完全掩盖了他的脚步声。费恩循着声音听见他在三楼拐进了楼道,他也走上楼梯,隔了一会儿才探出头来,正好看到男孩进去之后被用力关上的门。
直接上去敲门太奇怪了,等于宣告自己就是一路跟踪而来的。费恩还是有些不愿意在这些重罪犯人面前失掉自己军人的架子,但他也确实抱着调查的念头才跟到这里。一个小孩子怎么几个月之间将自己的待遇提到这么好,按理说他肯定没有能力支付给囚犯看守的贿赂才对。
费恩慢慢走近那扇门前,忽然听到里面传来的声音,毫无防备的他几乎被惊得倒退一步。像是要证明听到的是他的幻觉一样,费恩平复了一下心绪,将信将疑地重新凑上去,侧头将耳朵贴近门板。
这样的鬼祟行径对于费恩来说实在太奇怪,但他一时没想那么多。屏住呼吸几秒之后,他再次听清楚了。
他不会排斥和诺亚亲热,但说到底他骨子里还是比较保守。听到那个男孩丝毫不经过克制的叫声和哭喘,费恩突然就开始后悔为什么要做偷听这种蠢事情。
他没有办法从那个男孩的声音中听出感情,是享受亦或是痛苦。囚犯看守的待遇再好,明面里还是囚犯,房间中只有那种无论看起来还是听起来都不大牢固的铁架子床。听着那种隔着一道门都很清晰的吱嘎吱嘎的声音,费恩大概都能够想象出,里面该是种怎样的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