缓缓躬下腰,他急促地张开口,仿佛在尽力汲取周围的空气。胸膛陷入剧烈的起伏,脸上的神情如同窒息一般,看起来十分痛苦。
蹲坐在台阶前,祁为琛用手捂着头,开始颓唐地喃喃自语:“……为什么——”
“为什么会这样——”
站在背后的林顺赶紧上前半步:“……大少?”
“不是说不会再有第二次了吗?”
沙哑的声音响起,他抬起头,泛红的眼中掠过一丝迷茫与无助,“……你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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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三点,曼哈顿西奈山医学中心。
vip手术室外,两列黑衣保镖在空荡的走廊外站岗,除了来往的医护人员,没有人敢擅自靠近这片区域。
祁为琛坐在抢救室大门外的长椅上。
双手插兜靠在医院的白墙前,他仰面直视着墙上的时钟,呆怔的视线缓缓穿透墙面,三魂六魄飞出天外。
从几个小时前,他的手机便已经开始不断地震动,全是祁正的心腹、白然的义父白叔打来的电话,他却一个都没接。
白叔并不在乎养子的死活,打电话来的原因很简单。身为祁家的继承人,他的床伴在他的寓所内自|杀身亡,这事要是传出去,让有心之人或者竞争对手抓到把柄,不仅会让他董事会里的威望下降,对他个人的形象与口碑都没有任何益处。
直到第六通电话响起,看到是祁正亲自打来的电话,祁为琛干脆把手机直接关了机。
他以前从没有做出过这样违逆长辈的举动,但偏偏现在,他谁也不想搭理。
心底有什么东西正在翻江倒海,几乎快要将他从里到外生生撕裂成两半。
在惨白的灯光下沉默地坐了近两个小时,手术室的房门终于被人打开,一名穿着白大褂的医生从门内走了出来。
看到站在走廊两侧密密麻麻的保镖,医生下意识地脚步一顿,却发现坐在长椅前的男人已经遽然起身,定定望向了自己所在的方向。
正常情况下,病人的情况应该要通知家属或者亲人。但面前这人的气场实在是太强,一看就不太好惹的样子,他也只能稳住心神,拿着手中的记录本迎上前去:“请问是祁先生吗?”
“我是。”
高大的身材在手术室门外投下一片阴影,祁为琛用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睛盯着面前的医生,“……他怎么样了?”
医生喉头微动,脸上的神色隐隐有些肃然:“是这样的,病人的血已经暂时止住。由于您这边及时派直升机调来适配的血袋,过度失血的情况也已经得到缓解,但病人仍然还没有脱离生命危险。”
“这是一份病危通知书,如果病人家属不能到场,请您代为签一下字。”
“……”
祁为琛的眼底蓦然覆上涌动的暗流,声线隐隐带上了一丝抖,“病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