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响起来的时候,一个冷冷的声音响了起来,“宋之漫,你和我出来一下。”
她抬头,看到梁亦封若有所思的看着她,“出来吧。”宋之漫感觉自己周边的温度冷了几度,身边的梁昭昭小声叮嘱:“我哥脾气不好,你你你小心点。”
宋之漫想,到底是有多不好,说话都打结了。
宋之漫跟在梁亦封身后,进了电梯,她看了下他按的数字,顶楼。
她在医院待了这么久,倒是从没上过医院的顶楼。
第一次上顶楼。
将近四十层的高楼,经过太阳的连日曝晒,温度极高。她今天穿的是九分裤,露脚踝,一脚踩出去,感觉自脚踝处涌上来一股强烈的热气。
有风从远方吹来,带着夏日特有的热意,燥热难档,暑气难消。
她的脸一下子就被晒得通红。
似乎是察觉到她的不适,梁亦封找了个遮阴角落,背着光,对着她。
宋之漫插在兜里的手不自觉的绞在一起。
她的食指一下一下的勾着运动手环,心慌的很。
梁亦封低头,看她,好半晌,才说:“手怎么了?”
“啊?”她睁大了眼,疑惑的看向他。
梁亦封下巴微抬,缓缓道:“不是说不能手术了吗,怎么,手扭了?伤了?断了?”
他的声音越来越冷,在这炽热天气,竟让她无端的冒了一层冷汗出来。
宋之漫组织了下语言,说:“有一次,做手术……”
“——停。”他不耐烦的打断,“我是来听这个的吗?我就想知道,你这手,还能行吗?”
“能。”她斩钉截铁道。
“那行,这周晚上你值班,所有的突发状况,你自行处理。”梁亦封毫不留情,说完转身就走。
等宋之漫反应过来,都看不到他的身影了。
她无语了,他难道不知道要对未来弟妹好一点吗?
却也是心甘情愿的接受了这个安排。
因为她比谁都希望自己的手能快点好,——或许也不是手,而是心。
一位心外科医生,如果不能做手术,连拿手术刀的勇气都没有,那她根本没有资格被称之为医生。
她最初的梦想就是救死扶伤、治病救人,可现在,连拿手术刀的勇气都没有。
没有意义了。
宋之漫抬起头,阳光耀眼,光芒万丈。
她多想成为一束光,照亮他人的生命。
……
梁亦封到底没有那么冷血,夜晚值班的人不只宋之漫一个,还有一个,就是他自己。
就在她以为这个晚上会继续这么“冷飕飕”的过下去的时候,一个人出现在了办公室门口。
“你怎么来了?”宋之漫脸上的笑意很盛,起身迎了上去,接过他双手拎着的东西,放在一旁开会用的桌子上。
宋斯南伸手把衣袖挽到手肘处,揉了揉她的头发,语气里带了几分不正经:“你也忍心让你男朋友我一个人待在家,寂寞空闺啊!”
闻言,宋之漫噗嗤一笑。
他又说:“三哥。”是对梁亦封说的。
宋之漫这才想起,这儿还有一个大冷柜在呢!
大冷柜是同个办公室的人给梁亦封取的外号,因为他是真的冷。
和他站在一起,都能感觉到周边的温度低了好几度。
梁昭昭作为他的堂妹,也表示这个名字太适合他。
宋斯南招手:“哥,吃宵夜。”
“不了。”清冷的音调,“我先眯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