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气氛怪异,便冲进忠义堂寻女孩,一地的水渍和扔在地上的熟仁棒提示他女孩不止一次死去活来。
从强撑她着跪立的架子上解下,女孩像一滩稀泥一样软软的、慢悠悠地倒塌在洪鑫眼前。她被打得稀巴烂、昏迷不醒、落地无声。“这些免崽子竟然真打?”洪鑫又气又恨,“马修!”他叫了一声,马上又打住了,那个能准确领会他的意思的喽啰已经不再会闻声跑过来了!
洪鑫苦笑着,把女孩从地上捡起,给她的关节复了位,女孩还是昏迷不醒,便差了人叫医护。
尽管医护反复跟他保证女孩没有伤到筋骨,被打的主要部位是臀部,洪鑫还是非常窝火,只是人又是他假装深明大义,放出话叫众人尽情教训的,他便没有理由发作。
女人们在为女孩上金创药、抹跌打酒,想到洪家祖传药物的神奇疗效他的心情才稍微好转一点,如果真的如医护所说没有伤到筋骨,他和女孩的好事,也不过就是推后个一天半天的,他可以等的。
一转眼,好几个钟头过去了,他每次他进到女孩的房间,女孩都是一动不动哀哀凉凉地趴在床上,看到这样的场景,他有些心头毛焦火燥。
“怎么还没醒?不是已经换过一次药了吗?”
“刚才醒过来了一小会。”女人回答道。
“问了她到底哪里疼没有?”他又问道。
“没,没有。”
洪鑫看着回话的这个女人,面生,是洪十三那边陪送过来的。“她醒来时为什么不告诉我?妈的!”
“只是很短的不到两分钟,来不及……她一睁开眼就着急要翻身,谁知,谁知就……可能是疼晕过去了。”
女人说着说着,脸上便挨了洪鑫的一个大耳刮子。女人受力过大的仰后一跌,倒地时为保持平衡,手在空中乱舞,末了抓住床上被子的一角,所以,她人坐实在地上后,即便是垂垂昏迷中,也还是照样背负着手铐脚镣的女孩就模样凄惨地出现在他眼前。
这样做,也还是奉了他的命令。只是,算得上惨不忍睹,他自己看了,于心终于也不忍了,便下令,把这些锁链、镣铐去掉。
洪鑫平时作恶惯了,无论对谁做了什么都心安理得。这夜却为女孩失眠了,后来,他好不容易才睡着,却不久便于朦胧中见一个白白影子从窗户往外飘,而当时天上乌云集结,阴风凄凄,那个影子的身形像极了躺在床上的女孩的身形,他一下子惊醒过来,他怀疑女孩已经死去,刚才是她的灵魂来向他告别,赶忙起了床去看女孩。
这一看,他一脸的莫明,坐到女孩躺过的床上想事,像他上次被女孩暴打完那样,惊诧、悔恨、懊恼、回味,没想明白天就亮了。
他想,风高夜黑结绳而下,翻墙而出的女孩临走时肯定会觉得他好好笑而笑出声,而,一想到她的笑,他的心就会一阵酥,一阵麻……
他一直坐在那里,就是因为,这一阵酥、一阵麻的感觉老是退不去,而,停在这种感觉里,他感到幸福……无头苍蝇一样盲追到天明的喽啰重新集结回他身边,他的元神还没有回到躯体,“妈的,老子又上了她的当!她居然又骗老子,这个死丫头,妖精——祸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