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小时后,矛盾的我带着一包清炖高汤、一包食材、一杯护胃的蔬果汁回到了家。屋里只亮了一盏沙发边的立灯,而他躺在沙发上头,连西装外套都没脱。
我上前一看,倒抽一口气。
他脸色惨白,活像是已经死了一天一夜。
幸好他双唇还在颤抖,身子还偶尔抽动一下以示生机,我才没尖叫出声。我把手里东西放到茶几,伸手去探他的额头,眉头就拧了起来。
“见鬼了,怎么烧成这样?”我诅咒出声。
他唇角一勾,然后睁开眼看我,那眼就是高烧后的浊红。
“起来,去看医生。”我伸手去拉他。
“浪费时间。”他抿紧唇,大掌一挥,压着我在他胸前趴下。
我听见他浊重的呼吸,挣扎着坐起身,一指戳向他的脸颊,气呼呼地说:“你这点时间不浪费,以后时间就都要浪费在棺材里了。”我一把探到他肩臂下,用尽全身力量拉他撑坐起来。
只是这家伙完全没有起身的打算,继续把他的脸埋在我的肩颈里。
我抓过抱枕塞到他身后,让他在沙发里坐起,然后把果汁插了吸管放到他唇边,完全就是照顾宝宝的阵仗。
他喝了几口,就别开了头。
“喝光喝光。然后我下个汤给你吃,吃完我们再去看医生。”我说。
“你是在哄孩子吗?”他将唇移开吸管,看着我说道。
“你如果是小孩,我就揍你。”我瞪着他,真的很想打他的头。
他咬着吸管,扬眉看我。
我看着他孩子般不防备的神态,心头一窒。突然间好想把他抱在胸前,说一些。宝宝乖之类的温暖话语。
天啊,我今天是怎么回事?干么硬要把我们的关系安到这种温馨家庭牌里。
“我去下面。”我转身跳离,手腕却突然被他从身后扣住。
“干么?”我故意没好气地说道。
一个轻吻落在我的掌心。
我僵在原地,心跳如擂,整个人在下一刻哭出来都有可能。
“我喜欢你感动到说不出话的样子。”他的唇贴在我的掌心说道。
“我不是说不出话,我只是在想要怎么跟你说——我还是比较喜欢支票这种实质的感动。”我没好气地说道。
他低声笑着拍了下我的**,把我往前一推。
“去替我煮饭吧,小骗子。”
我回头对他龇牙咧嘴一番,转身气呼呼地跑向厨房。
这家伙根本不是什么无害的小宝宝,分明就是一只狡猾鬼。
乡嘟。我的手机传来邮件的声音。
我打开手机,发现有人通知我过去面试。
我决定这几天再给他一个机会,看他愿不愿意对我再坦白一点,说说关于他这个人的生活近况。如果他还是什么也不说,那关于我准备再出去工作的事——我也什么都不会说。
既然一定得去他家,那辛晓白也就不客气地拿着雷天宇的提款卡领了一万两千元,以示她公事公办的决心。
只不过,拿人的手短。因此当她拎着行李到他家准备过夜时,怒火其实已经消去了一半。另一半则在她做了一桌菜,见他进行大胃王比赛似的把菜都给清光后,也全都消失。
而她在饭后才突然地想起,她根本没准备茶苑要求的那个什么正式服装,就连上班套装都没塞进去。只是少了套衣服,应该不会有状况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