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化(1 / 1)

周二的早上,我静静地坐在沙发上打量着四周。

虽然住进这个公寓之後,我带了不少东西过来,但是一个单身汉的生活物品塞进这个50多平米的房子里,仍旧显得简陋而空旷。

不过,虽说是个单身汉,但实际上,这间公寓里并不只住着我一个「人」。

「哼哼~啦啦啦~」

不知名的轻快小调从客卧的方向传来。声音的主人似乎心情颇佳,连带着飘扬在公寓里的韵律里蕴藏几分欢欣。

「呵。」

我闻听这清甜的嗓音,也被那淡淡的欢喜感染,不禁轻轻笑了出来。

「好了!老郑,你的西装熨好了!」

哼唱声戛然而止,小瓷从客卧里缓缓走出来,两手拎着我那套不值钱的西装。

「喏,漂亮吧?」

她对自己的手艺很是自信,邀功请赏般站到我面前说道。

啊,确实是很漂亮,西装的表面平顺光滑,连一条小小的褶皱都看不见。只是,我的注意力从来就没在这套西装上,而是落在了小瓷那双拿着西装的手上。

她的指尖呈现出一种略显诡异的透明化,仿佛水晶般剔透。

她似乎注意到了我的目光聚焦处,原本面上的灿烂笑容渐渐散去,眼角眉梢都低低地垂落。她抿抿嘴,想要说什麽,但终究没说出口。而我看着她有些失落的表情,一时也不知道说什麽——

相顾无言下,是一阵令人觉得空气都快要凝结的沉默。

最终,我想要快点儿结束这令人尴尬的僵持,叹了口气,笑道:「嗯!很漂亮!要是我来的话,估计就得是一团糟了,谢谢。」

她的表情终於舒缓了几分,笑着点点头:「不用谢的······我是自己想做才帮你的,嘿嘿。」

「自己想做」吗?这可和你一开始与我签下的协议不一样啊,我在心底默默地说道。

我又和小瓷坐在沙发上闲聊了半晌,末了,我拿出手机一看,发现差不多已经到了该出门的时间。

「到时间了吗?明明感觉还没过去多久呢。」小瓷见我看手机,也明白了我得和她暂别了,露出有些沮丧的表情,「看来快乐的时间过去得总是很快啊,我一个人在家的时候,感觉就连那一分钟都长得很呐。」

我笑着对她说道:「我在工作的时候,也觉得时间总是过得很慢呢。不过,在我还在念大学的时候,倒总觉得考试的时间永远不够用,可是我在做卷子的时候,可从来没觉得有什麽快乐的——你这句话也不是全对哦。」

「呵呵,是这样吗?」她听我说起这些事情,露出一副颇感兴趣的表情,「考试的时间永远不够?看来老郑你在大学可不是个好学生嘞!」

呵呵,还真是让他给说着了,我的大学四年虽然没有混吃等si,但也没醉心学习,年年综测都排中游,年年都拿最低一等的奖学金,33的gpa,b下没多少余裕,b上倒是远远不足。

「确实啊,我不是个好学生,可是在那里的四年,我过得很快乐。」我有些感慨地说道,「那是以後,再也没机会品尝到的东西了。」

小瓷听完我的话,挑挑眉毛:「这样······吗?大学是吗?如果有机会的话,我也想t验看看呢。可惜——」

看她的年纪,如果她还活在世上的话,估计也正是在高中里为了考上大学而埋首书山的时候。但是,到底是发生了什麽,才会让她失去自己的生命呢?这个问题,也许会在我帮她找回记忆的时候得到解答,也许,永远也没办法知道了。

不行不行,老想这样的问题,总感心情变得沉重了不少。我摇摇脑袋,想把脑袋里这些负面的情绪甩出去:「那我先去换衣服。」

我在卧室把西装换上,领带系好,接着返回客厅。

小瓷上下打量我一下,露出满意的笑容:「这回倒是收拾得很乾净嘛!不错不错。」

「唔,被美nv称赞,我可有些受宠若惊。」我一边开着玩笑,一边收拾好公事包,踱步来到门口处。

我本想回身和小瓷打个招呼,但是当我转过身,却发现小瓷已经站在我的面前。

「虽然其他的地方都没问题,但是,领带还是有点歪啊!」她伸出双手,帮我调整了一下领带的位置,「老郑你不长记x哦。」

领带歪了?我今天可是特意确认了好几遍领带系得端端正正才走出房间门的,哪有可能会歪掉?可如果没有歪的话,小瓷又为什麽要这麽说?

我心里虽然带着疑惑,但没有说出来,只是定定地看着她的动作。

「好了,这样就好多了!」她松开手,很是满意地点点头。可在我看来,领带的位置和一开始根本没什麽区别,她到底是从哪里看出来我系歪了?

「你······」

我本想说出自己的疑问,但不知出於什麽原因,又把话给咽了回去,转而说道:「额,这样啊,那看来以後还得拜托你啊。」

「哼!想得美!要是再这样啊,我才不帮你嘞!」她话说得很绝情,但是却噙着淡淡笑意。

「我走了。」

「嗯,路上注意安全,别心不在焉的!知不知道?」

她说这话的时候,表情严肃,活像学生时代叮嘱我上学路上要小心的老妈。

我郑重地点头:「知道了。」

她这才脸se稍霁。

大门关闭的时候,小瓷仍旧站在门口处不动,顺着渐渐变得狭窄的缝隙里盯着我看。直至大门全部阖上,我似乎仍然能感受到那直直落到我身上的视线。

我转身快步下楼,心中却已是波涛汹涌。

刚刚小瓷在给我整理领带的时候,我发现了一个让我有些不敢确定的现象——

「透明化的部分,好像变多了?!」

昨晚看她的手指,不过是指尖的一小段距离产生了异变,没有超过一个指节。但是刚刚,我看得分明,那种诡异的透明感已经蚕食到了她的法,但是我却一眼认出了它的来历。之所以我对它这样熟悉,是因为这个邮箱,这个给我发来了一封邮件的邮箱,它的主人也是我!

「不可能,除了我,应该是没有其他人知道这个邮箱的。」

我现在惯常使用的邮箱是在高中时代通过手机号码注册的,并一直沿用到了现在。但是在那之前,我曾经申请过一个没什麽实际用处的电邮位址——啊,说它没什麽实际用处也不对。这个邮箱,一度是被我用来注册一些稀奇古怪的网游的验证邮箱,因此我对它印象深刻,即使多年没有再用过,我也一眼认了出来。

但是也正因为如此,我才感到极度的惊讶。这个邮箱,我从未跟任何人提起过,那麽究竟是谁用它给我发了一封电邮呢?

我滚动滑鼠滑轮,来到了这封电邮的正文部分。而如果说刚刚我只是对这封电邮的寄信人感到疑惑的话,那麽这封邮件的节分得很散,而且有一种不连贯的感觉。当然并不是说分章节分得多就一定不好,主要是我分章之後,把章和章之间割裂得太过了,而没有故事情节的连续x,这也是亟待改进的一点。

在写第一卷的时候,我也发现了自己的笔力还远远不够啊。很多地方,脑子里想得是一回事,写到纸面上,那就又是另一回事了。但是这种y实力的差距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改变的,唯一的途径就是多看多写,不能好高骛远。

并且,也正是因为出於对自己笔力的认识,我并没有在第一卷就让很多主要角se登场。《侵略者》是让大部分主角在第一卷就集t登场的,但是每个角se都有自己的人物特点,戏剧效果被加强了。但是我自觉没有作者那般功力,所以,第一卷的主t部分实际上就是发生在小小公寓里的,两个主角的日常生活。这种方法有它的局限x,但是,对现在的我来说,这算是最得宜的故事模式了。

不过,很让我欣慰的是,这一卷故事的结构是完整的,起承转合都写了出来。虽然细微处还有很多很多的缺点,但是主要的骨架交代清楚了,几个主要的伏笔从该开始埋下,到最後解释清楚也就是所谓的「伏笔回收」,这个过程是圆满的。总之,这个故事也许很怪,很无聊,但是至少我把第一卷的故事交代清楚了,这已经让我这个经常半途而废的家伙感到非常欣慰了。

当然,这终究是我作为作者产生的想法,主观感强烈。至於,读者们有没有看明白呢?有没有觉得哪些地方没有交代清楚呢?这些问题的答案我是没办法知道的。如果诸位有耐心看到这里,不知道能不能赏个脸在评论区,提出你们觉得我还没有写清楚的地方呢?我会一一解答的。

第一卷的总结就到这里,接下来则是关於第二卷的一些构想。

第二卷的故事将会登场一位新的nv主角,当然,小瓷并不会就这麽淡出故事,她仍然是主要角se。b起第一卷,第二卷的故事会变得更加,该怎麽说好呢,更加「奇幻se彩」浓厚吧。同时还会有一些,额,非常超现实的场面。

唔,到这个地步,还能称作「轻幻想」吗?已经超过某个界限了吧笑?哈哈,不过故事仍然发生在和现实非常接近的世界,在这里,拥有异常能力的人终究只是少数中的少数——的这种主基调是不会变的,那麽,勉强算是没有发生设定上的崩坏吧。

那麽,就说到这里,请各位期待第二卷的内容吧。

再见,还有晚安。

goodbyeandgoodnight

nieye

2018年10月23日深夜。

日期20xx年3月21日

天气晴

地点月潭市银光区新民南路蓝山依旧咖啡厅

记录人郑平凡

记录主题关於简词和简崇安的谈话

谈话开始时间2:27p

以下是谈话内容:

简词以下简称nv:好久不见。

简崇安以下简称父:啊,是,好久不见。

nv:nn她说你想跟我见面,我当时还有点发懵来着。

父:嗯,我确实,有些事情想跟你当面说一说。

nv:说吧,我听着。

父:首先,爸爸得向你道歉。对不起,不论是三年前的那些事,还是这三年间,爸爸我都没有尽到一个合格的父亲应该尽到的责任。

nv:······好的,我接受你的道歉,把头抬起来罢,别人看着怪稀奇的。

父:额,小词,你是认真的?

nv:什麽叫「认真的」?你什麽意思啊?

父:我是说,你就这样接受我的道歉,然後,什麽都不说了嘛?

nv:嗯,就这样就可以了,我看得出你不是在骗我······爸爸。

父:······嗯,真是奇怪啊,明明我来之前想着要是你还愿意叫我一声爸爸就谢天谢地了。可真到了这时候,我倒觉得听起来浑身不自在。

nv:三年前的那件事,大半——额——说是全部都是我的责任也不为过。拿我自己的过错惩罚你,我g不出这种事情的。

父:不是的,那件事情上,如果我和你母亲能多关心一下你的话,也许就不会——

nv:现在说如果也晚了,而且,即使那时候你们发现了,阻止了,也不能保证我脑子里哪根筋突然又搭错了,换个法子寻si。我那时候,太偏激了,不冷静,现在想想还觉得有点可笑。

父:······是,这样啊。小词,总感觉你b以前稳重了许多,也b以前更容易交流了。

nv:嗯,毕竟都过去三年了,我总该有点儿长进。

父:额,你不是昏迷了三年嘛?

nv:额,是,是啊——不过,你看嘛,我虽然没有醒过来,但是实际上大脑的深处还是在活动的,还是在随着时间成长的!

父:是这样啊·····不过,你能这样和我心平气和地交谈,真是让我松了一口气啊。我本来以为——

nv:你本来以为什麽?

父:呵,我本来以为,你可能根本就不会同意和我见面,即使见面了,你也不会给我好脸se看。

nv:那时候的我,大概真的会这麽做吧。那段时间,你和她一直在争吵,整天没个安宁日子,我只觉得有块石头压在背後,越来越沉,沉到我喘不过气来。

父:嗯,可能时间是世上最好的解药吧,我现在想想那时候的事,也觉得自己真是有很多地方都太偏执了。可我和你母亲之间的问题,受伤最深的却是你,当时我要是能像现在一样仔细审视自己的话,会做出更加理x的决定吧。

nv:······妈,妈妈她现在怎麽样了?

父:她,你昏迷之後不久,我跟她办理了离婚手续。那段时间,她一直都有去医院看望你,一直说着是自己害了你这种话。你的病情一直没有好转,她大概是心灰意冷了,离开了这个国家,投奔了一个海外的长辈。我跟她的联系很少,但是你nn偶尔还是会和她联系一下的,据说她过得还不错。

nv:······嗯,这样啊。也挺好的,她说自己害了我,但我这样不珍惜自己,又何尝不是从另一个方面害了她呢?

父:小词,其实你母亲她心里一直都没放下你······这点我b谁都清楚。她,就是有些累了,撑不住了,所以才——

nv:我醒过来的消息,妈妈她知道了吗?

父:我没有主动联系她,你nn那边呢?

nv:nn没跟我提起过妈妈,而且,如果不是你主动要求,她大概也不会主动向我提起你的。

父:······也是,也是。

nv:放心吧,我对她没有任何怨恨。她是个好母亲,至少在一段时间内是的,我,很感激她,我回去会让nn给我她的联络方式的,我主动联系她。

父:嗯,那就好,那就好······

nv:说说你吧,你怎麽样了?

父:我?呵,就那样吧,不上不下的,我还在以前的行业里工作,不过换了几家公司,日子还算是舒坦。

nv:一个人?

父:嗯,一个人······该怎麽说,跟你妈妈的那一次离婚之後,我对这种事情该说是变得谨慎了,还是该说有了点y影。况且,nv儿还生si不明地躺在医院里,我哪有那个心思啊。

nv:哦——?

父:······

nv:那现在我已经醒过来了,你能放开一点了吗?

父:咳咳,这,这个,这种事情不是说放开就放开的,也是要有合适的物件才可以······

nv:呵,看你的表情,其实是有合适的物件咯?

父:······她是,同一个公司的同事。咳咳,我和她之间的关系,一直不太明朗吧,主要原因还是在我这边。

nv:因为你刚刚说的那些理由?

父:······

nv:如果真的有感情的话,就顺着你的想法去做吧。这世上有些事情,要是错过了,可就真的是再也挽回不了了。为了以前的那些事情绊住现在的脚步,不能说是不对,可总归得失去些东西作为代价。

父:······这样的话从你的嘴里说出来,听着倒不像是父nv之间的谈话,而是朋友之间的商谈了。

nv:啊,如果你愿意的话,我是能够成为一个很好的朋友的。你要不要考虑一下,我这个朋友的建议呢?

父:嗯,我会认真考虑的——哦,对了,说了我的这麽多事情,我也想知道一些你的事情。听说你又搬回我们原来住的那栋楼里了?

nv:嗯,是啊,我现在一个人住在那边。

父:一个人不会不方便吧?也没个人照应你一下的。

nv:额——实际上是有的·······小声

父:嗯?你有说什麽吗?

nv:不,我没说什麽——唉,你别担心啦,我现在可是已经十九了,已经是个成年人了,能自己照顾自己的!

父:也好吧,跟你说了这麽多,我也明白你确实是长大了不少,不过一个人住还是有很多要注意的地方,如果遇到了问题的话,随时联系我就是。

nv:嗯,如果真有那种我们两个解决不了的问题的话,我一定联系你。

父:咳咳,我的意思不是说只在这种时候联系我······

nv:哈哈,我明白,我会常联系你的。

父:······这咖啡一口都还没喝就已经凉透了,好了,我也该走了,你自己会公寓要注意安全,万事小心为上。

nv:嗯,你忙你的去吧,我在这里再稍微坐一会。

父:再见。

nv:爸爸,再见。

记录到此结束

记录结束时间2:52p

——————————

我从自己的座位上站起身,凑到旁边的另一张桌子边,坐在了那nv孩的对面。

「那咖啡他没喝呢,你给喝了吧。」

名叫简词的姑娘扬了扬下巴,示意我面前还有一杯凉掉的咖啡能被开发一下剩余价值。

「额——我就这待遇啊?」

她甩给我一双白眼:「你以为呢?ai喝不喝咯。」

喝,我喝还不行吗?真是,亏你爸爸刚才还表扬你,说你长大了来着,我可真是一点儿都没看出来你到底哪里长大了,就ai跟我别扭。

我心里苦笑着端起面前的咖啡,呷了一口深棕se的yet。

「······其实,味道还挺不错的,b罐装咖啡好喝嘞。」

她「噗嗤」一下笑出声来:「那可不,就这一杯咖啡的钱,够买二十杯罐装咖啡了。」

「怎麽样,和他谈完了之後,心里有什麽感触吗?」

「······难说啊,事情都过去了,我心里对他们的念想——无论是好的方面还是坏的方面——总感觉都空空落落的。真的是,一朝醒来,物是人非啊。」

我没有回应,把杯里的咖啡喝完了,苦味在嘴里弥漫,但是,也有淡淡的回甘在舌根处涌现。

「不过,和他谈了谈之後,我就感觉心里有块石头被拿掉了,轻松了不少,也是挺神奇的。」

她一边说着,一边露出微笑,眉眼弯成浅浅的月牙。

「你还记得,你一开始的目的吗?」

「额······当然记得,是为了找回失去的记忆,知道自己到底是谁——这我不可能会忘记的。」

「那麽,现在你知道了,甚至得到了b那还要多,还要实在的东西。你心里真的觉得这样是最好的吗······记忆,并不都是美好的啊。这世上,还有很多人巴不得彻底地忘掉过去的事情,重新开始呢。」

简词闭上眼睛,没有立刻回答我,我也不着急,就那样静静地等着她。

过了大概十秒钟,她睁开眼睛:「这样,就是最好的了。

我想起了很多的事情,那些事情,有快乐的,也有悲伤的,有让我觉得要一辈子珍藏的,也有让我恨不得永远封存起来的。可无论我自己怎样去想,这些东西都交织在一起,没有办法分出彼此,对错,或者是好坏了。

是它们堆砌在一起,构成了我这个人。我的过去有许多不好的事情发生,有伤痕还未癒合,但我会想尽一切办法填上这些g0u壑。而填上它们的材料,也得靠我自己去努力,在之後的日子里取得。

有些不可追的东西只能放弃,这是一种材料。有些失却的东西能够再次获取,这是一种材料。有些破损的东西能够修复,这又是一种材料。

这个过程会很痛苦吧?可世上又有谁不是这样?芸芸众生,没有谁能够那麽洒脱不沾伤痕血泪。只是,我那时候选了最怯弱的方式去应对,现在,我想靠自己的脚步走出去。

而且——」

她的话音拖长,伸出手指戳了一下我的眉心。

「这不是还有你在我旁边帮着我吗?我要是真的没坚持下来,你可得给我撑住了哦!」

眼神相对,她的瞳孔里有光芒跃动,我放下手里的杯子,慢慢地把身子往前倾——

然後把她面前的那杯咖啡也拿了过来。

「啊!我没叫你连这杯也喝了啊!」

「哇,别这麽小气嘛!这不是你爸付钱的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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