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遥道:“几百人吧。”
赵瑾质疑,“都是些平民百姓,区区几百人能打得过地方的正统州军?”
韩遥便猜道:“可能是被逼急了,要活命吧。不过我听说他们将州军引到了矿场周围,那地方,再没人比这些矿工更熟悉了吧?这样想来,他们能赢也不是没有可能。”
赵瑾问:“史智文那边有什么消息吗?”
“有。”韩遥递来一封信,“这是今早送来的,侯爷你那会儿练兵去了。”
赵瑾一目十行看完,韩遥忍不住问:“侯爷,他说什么了?是不是催着咱们替他卖实矿?”
“这个只是一句概之提了一嘴,他倒是问我,该怎么处理矿工起义这事。”赵瑾把信扔进火盆,望向了一旁的地图。
韩遥想也不想便说:“这还能怎么处理?只要他吃一天官饷,就得替朝廷干一天的活。难道他还想帮这些矿工不成?”
赵瑾道:“想做好官难,想做个体恤百姓又两袖清风的好官更难。不过这场起义一来,倒是让我有了点别的想法。”
韩遥问:“什么想法?”
赵瑾道:“借一场东风。”
韩遥没转过弯明白她的意思,赵瑾也没多解释,对他道:“孜定口若是久攻不下,周茗多半要更改其他路线。你去传个话,元中要看紧了。”
“是!”韩遥领命就去了,赵瑾又茫然地盯着地图发了片刻的呆,忽然注意到帐外好似是卲广的剪影。
“卲广。”她喊了一声,待人进来后问道:“有事吗?怎么一直在外面不进来?”
“是有件事……”卲广低着头不敢看她,说话的声音比之平常也小了许多。
赵瑾道:“有事就说,这么婆婆妈妈的做什么?”
卲广心里一横,索性耿着嗓子说了:“咱们的人从宁远回来了,侯爷,鞑合的和亲队伍里没有公主。”
赵瑾只觉得自己的脑中嗡然一响,好似什么都听不到了。
好久之后,她才回过点神,又问:“你再说一遍?”
卲广道:“我们的人乔装之后混进了鞑合队伍入住的驿馆里,本想先打听打听公主的情况,可谁知公主并不在队伍里。侯爷,这定然是邑京放出来的假消息,为的就是让咱们公然去劫鞑合的队伍,好让咱们与鞑合结仇,再添一层堵。那些随行的嫁妆,全都是幌子。”
“幌子。”赵瑾喃喃自念,心中忽然惨淡如死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