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娘对谭兴满腹怀疑,也不信他找秦绩能有什么要紧事,先对秦惜珩道:“公主不必理会,先进去吧,这里交给婢子就好。”
“公主?”谭兴看着秦惜珩,像是想到了什么,问道:“你是……仪安公主?”
秦惜珩点头,“我是。”
“罢了,反正都一样。”谭兴自言自语完,拿出全部的决心对秦惜珩道:“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告诉公主。”
“告诉我?”秦惜珩有些诧然地愣住,谭兴点头,左右看看之后,问她:“这里没有其他人了吧?”
云娘见状,识趣地说:“后厨还有些事情,婢子先去了。”
她走后,秦惜珩道:“这里是我四哥的私院,平日里不会有什么人来,也没什么下人,你想说什么就说吧,不用担心什么。”
谭兴却仍有些怀疑,问她:“你真是仪安公主?”
秦惜珩不知道他有什么天大的事情要保密到如此程度,当下有些不喜道:“你若是不信,现在就可以走,反正我对你想说的事情也没什么兴致。”
“我信我信!”谭兴马上改口,然后从怀中拿出一个厚实的牛皮信封递给秦惜珩。
“这是什么?”秦惜珩拆开封口,将里面的一叠信纸全倒了出来。
谭兴咽了一口唾沫,道:“我叫宗政康,我爹就是宗政开。这些是我爹与宁相还有柳玄文的往来信件。”
秦惜珩将要打开信纸的手猝然一僵,迅速抬起眼看向他,“你想做什么?”
宗政康道:“我爹固然有错,但这次却是做了柳玄文的替罪羊。”
秦惜珩当即猜中他的用意,她扬了扬手中的信,问道:“你想用这些要挟宁相,让他替你裁决柳玄文?”
宗政康并不否认地点头。
秦惜珩不知是该说他勇敢,还是该说他愚蠢。
宗政康见她半晌不说话,又道:“只要宁相帮我惩治柳玄文,这些信我能立刻毁了。”
“你当真是不怕死。”秦惜珩匆匆扫完第一封信,对他道:“你就不怕宁相直接派人杀了你?”
“我死不足惜,但如果宁相知道柳玄文也清楚他们的那些混账事,那么一定会派人杀了他。”宗政康说这话时眼中坚定,丝毫没有任何惧意。
“还有,”他继续说,“我已经去过宁府了,可看门的不让我进去,宁三公子还叫人把我扔了出来。我听说兴王与太子感情很好,宫外又有这么一处私院,所以才一路找来。公主,你是皇后养大的,与宁府自然也是亲厚,所以我把这些告诉你,求你带我见宁相一面。”
秦惜珩冷笑一声,“你知道的还挺多,看来宗政开没少对你说过邑京的事情。”
宗政康摇头,“不,我爹从没对我提过一星半点。这些是我来邑京之后,打听了才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