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又顿了顿,特意看向了五叔公,道,“不过以后我就是染坊的股东,任何有关染坊的重要决定,必须先经过我这里,我过段时间不在,如果族里还有别的什么关于染坊的事,可以现在就说了。”
众人面上表情各异。
有人到底心有不甘,不停地看向五叔公。
他们知道过了今天,应该再也没有机会向染坊伸手了。
这就感觉好端端到手的鸭子突然飞走了。
虽然这样的人是极少数。
五叔公咬了咬牙,到底还是硬着头皮道“三成股份,林祖望,你在我们江贝村办厂子,用着江贝村的地方江贝村的水,所有工人也几乎都是江贝村的人,我们私下跟你提出交出五成股份给我们江家族里,你现在是想拿出三成股份给阿宴就算了吗你不觉得这样太看轻我们江氏一族了吗”
这话一出,有人皱眉却也有人松了口气,寂静之中又传来了窃窃私语之声。
林祖望皱了皱眉,不过没等他出声,江宴先出声了。
江宴看向三伯公和村长,道“三伯公,仁叔,五叔公说的话,是代表族里,还只是借着族里表达他自己的私欲”
“阿宴”
五叔公老脸又是一红,一下子站起身,道,“这当然是族里的意思”
江宴却并不理会他,只是看着三伯公和村长。
绷紧的气氛之下,村长尴尬之后忙打圆场,道“族里原先是有这个意思,但那都是之前,之前,是大家对你林叔有些误解,把他当了外人才说出那样的话,不过现在阿宴你跟你林叔的误会解除了,那原先族里商议的也就不作数了”
“怎么就能不作数”
五叔公冷哼一声,梗着脖子道,“三哥,守仁,林家要给阿宴股份,怎么早不给晚不给,偏偏就在我们族里提出要他们交出染坊五成股份给我们族里的时候给阿宴年轻,看不出或者不愿看出这里面的缘由,难道你们也看不出吗还生生把五成减成了三成,这算计得也未免太精了些,把我们江家人都当傻子吗”
众人表情一阵扭曲。
村长觉得牙一阵的抽疼。
有些话不用说得太明,这五叔公才真的是个二愣子。
或者是利益驱使下,变成了个二愣子。
难道这事他们不知道吗
当然是现在这样才是最好的结果。
“五叔”
“江五叔是觉得我给阿宴的股份太少,少过你们族里提出的五成吗”
林祖望打断村长的话,道,“我提出给阿宴三成,并不是我不舍得多给染坊两成的股份,而是那三成是多年前我父亲跟先族长早就说好的,是本来就应该属于阿宴的,有没有你们族里提出的这事都一样,不信的话,”
他说着就从自己提着的公文袋里拿出了一沓文件,推到了三伯公和村长等人面前,道,“你们可以看看这几份文书。”
众人一愣,翻开那文书,竟然豁然是十七年前的一份股权转让书。
林祖望看着大家翻看那份文书,又开口,道,“不瞒大家说,昨晚我去寻阿宴,提出的也并非是三成股份,而是五成股份,因为现在不比当年,是我自己染坊遇到了困境,想要向阿宴求助的,只是被阿宴拒绝了,他只在我多番恳求,恳求他挽救染坊,念在当年他祖父邀请我父亲来江贝村办染坊的初心之下,才答应接手。而不是像江五叔所说,年纪轻,被利所惑,被我巧言蒙骗这世上有人蝇营狗苟,把私利私欲看得重过礼义道德,但同样也有人为的一直都是给族人谋求生路和发展,可重利之人看到的永远都是自己的私利,眼前的利益。”
众人aa江五叔“”
这话不仅说得江五叔气得心肌梗塞,脸上火辣辣的疼,其他不少江家族人脸上也是有些臊红。
他们之前也或多或少都觉得林祖望这个时间提出给江宴三成股份,是被林祖望不舍得拿出五成,哄了江宴,也让他们因为前面顶了一个江宴,不好再为难林家。
林祖望看了大家一圈,把众人神色尽落眼底,才又道,“不过既然说到这染坊股份,阿宴刚刚也说过,如果我们染坊有什么重大决定先需要通过他,那今天另外还有一件事,我便也顺便说了吧,”
“其实关于染坊股份,昨晚阿宴拒绝多要那两成股份之后,我昨晚上转辗反侧,想了一晚上,便又作了另一个决定,那就是除去阿宴的那三成股份,另外七成,其中的三成我会再直接转到阿染的名下,作为她将来的嫁妆,这次做文件,也会一起办了。”
众人哗然。
他们知道林祖望宠女儿,但却没想到宠成这样。
这还年轻呢,还有一个儿子呢,就把自己家的祖产直接分了一半给女儿。
也难怪会把女儿娇惯得那么任性妄为。
这真是
不过再一想,林染要是带着这三成股份嫁给阿宴,那这林氏染坊可就是有六成都到了江家这边,是真正的姓了江了
刚刚他可是有让林染跟江宴恢复婚约的意思。
大家不由得把目光都看向了方碧珍和林桥舟,这后面老婆和后面老婆生的孩子没有意见
“祖望,”
江守仁代大家问出疑问,“这事是你自己的决定,还是跟弟妹商量过的”
林祖望转头看了身边的方碧珍一眼,两人相视一笑,这才回头正色道“这么大的事,当然是跟碧珍商量过的,就是阿舟的意见都问过,这也是我今天特地把碧珍,阿染还有阿舟都带过来的原因。仁哥你放心,我们林家的孩子,尤其是阿染,一向娇养,过往可能纵得任性些,但心地却最是良善,姐弟也从来都是一心。”
众人一时默然。
林桥舟还要仰着下巴挺着脊背很傲娇地加上一句“好男儿志在四方,我阿爸就是把染坊都给我姐做嫁妆我也没有意见。”
方碧珍听到儿子说话,伸手揽了揽儿子,抿唇笑了笑。
因着林桥舟这句话,屋子里原来的火药味和沉重一下子消散了许多。
许多人都笑了出来。
林染也转头看自己的便宜弟弟,少年的脸上还是有些浑不在意混不吝的表情,很很有些中二的样子,却莫名让她想到书里他为了她半夜火烧了许家的纱厂,才十几岁就身陷囹圄。
这回眼圈是真的红了不是装的。请牢记收藏,网址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