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睡醒啊?你想得真美,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林迟接过巧克力之后,从树后跳到宋执身旁,顺势盘腿坐在了他身边,大大咧咧地拆开了包装,一颗一颗往嘴里塞。
宋执瞅她狼吞虎咽的样子,眼里充满了嫌弃:“你来干嘛?你们班今天下午不是素质拓展吗?你又翘了?”
“嘘,你小点声!生怕别人听不到是吧!”
“你自己不也在这儿躲懒。”
林迟连忙冲他比了个禁声的手势,慌张地回头去看有没有人注意到他们。
夏令营这半个月,但凡与身体素质相关的项目,林迟几乎是能翘的都翘了,不能翘的想办法翘了。
“你到底想干嘛?”
宋执他好不容易找了个地方躲清闲,先是被追着被塞了份情书,接着又被林迟这祖宗缠上了。
盯着手上还未开封的粉色信笺,他就撕了个粉碎。
“啧,宋执,你能环保点儿吗?地上全是。”
林迟一边说,一边将地上的碎屑捡起来,一遍絮叨:“你撕碎的不是表白信,是少女心啊!”
“不然,让我妈撕碎我?”
林迟捡纸的动作一顿,他俩都还记得邱婷从于归书包里翻到情书后,失控抓狂的样子。
而且,自一年前他俩升入初中后的那顿升学饭后,邱婷的病就愈发严重,由情绪引起的其他疾病也纷纷找上门来,身体越发的差。
身边所有的人都小心翼翼地避免刺激到她,于归自那儿之后也几乎不回家了,虽然嘴上说着:“高三冲刺,待在学校比较容易集中精力。”
但高考结束后,于归也没回家住,而是找了份包食宿的暑期工。
母子俩,一个常年住在医院,一个蜗居在暑期工的宿舍里,几乎所有人都默认,母子俩关系早就破裂了。
宋涛为了照顾邱婷,时常是单位、医院两头跑,在这个重组家庭里,留守的就只有宋执一个人。
“你要没什么事,我走了啊。”
宋执站起身来,拍了拍身上的泥,压根儿没想等林迟回答,大步流星地就往前走。
“你知道哥报了哪所大学吗?”
林迟没抬头,专心致志地捡着被宋执撕碎的“少女心”,宋执听了这话脚步一顿,回过头来看她:“关我屁事?”
嘴上说着“关我屁事”,身体却很诚实地停下了脚步,林迟忍不住偷笑。
自于归不回家,只与他们电话短信联系之后,宋执从父母那儿多多少少也了解到了一些前程往事,心疼于归的同时,又有些埋怨:
纵使母亲有千般不好,但都是因为她病了,哥哥不应该迁怒于父亲和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