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秀儿也没兄弟,很快就被孙家从可疑人员里面删了,至于其他几家,那也是一堆烂摊子,拉扯不清楚的。
这孙红星没啥本事,仗着自己爹妈有点儿官职,加上俩哥哥都在弹簧厂,硬是被他蹭了个骨干的位置。骨干就是优秀员工,每个月工资都比别人多好几块钱呢。
厂子里有个八级钳工评了好几年都没评上优秀员工,到被他占了便宜。
当初这个孙红星跟楚秀儿谈对象,所有人都觉得楚秀儿是被胁迫的,脑子坏掉了。不过想一想孙家确实也能干得出这种事来,楚秀儿家里就老两口,也没有兄弟姐妹帮衬,哪里抗得过孙家。
不过孙家条件确实也不错,楚秀儿嫁过去到也不吃亏。
但没想到俩人就谈了半年,年后还没出正月就分了。因为这个孙家可没少在厂子里说楚秀坏话,把好好的一个姑娘挤兑的都辞了职。
这下子更没人敢跟孙红星搞对象了,就算有胆子大的,那也是正经看上了孙家的家世,想要占便宜的。可是孙家便宜能愿意被人占?对这样的他们自然也不愿意。
还有家里兄弟多的,父母双职工有点儿权利的这些人家的姑娘,都被孙家刨除在挑选范围外。
原因只有一个,不好拿捏。
所以说,楚秀儿跟孙红星分手,也算是跳出了火坑。
七月二十号,全国第二次高考正式拉开了序幕。陆向阳和陆金柱跟考场门口蹲了两天,等楚秀儿都顺利出了考场也没看见那个姓孙的,这才放下心来,准备要回红星镇了。
东北那边的七月份可比燕城凉快了不少,俩人也没带什么东西,连夜走着回了村儿。等第二天早晨,村里人才知道陆向阳和白清霖回来了。
陆家院子再次热闹起来,一群人都过来嘘寒问暖的,主要是好奇燕城那边的生活。那可是大城市,谁能不向往呢?
宁冬天也来了,这个小伙子看上去精神了不少,估计找的媳妇儿很合心意,妹妹也嫁得好,脸上的笑都变得大了。
“我还寻思你俩啥时候才能过来一趟呢,”等村里人都走了,宁冬天也没走,舔着脸说要蹭顿好吃的,其实就是想跟陆向阳他们唠唠嗑。
“你这口音,都快听不出你是个南方人了。”白清霖一听宁冬天说话就想笑,大碴子味里面夹杂了一些属于南方语言中特有的柔软,听上去不伦不类的,有点儿好玩。
“这话说的,也我是北方人了好不好?”宁冬天挤眉弄眼的,“我媳妇儿,都怀孕了。你俩咋着?还没成亲呢?”
白清霖心里一突,不自然的看向陆向阳,陆向阳抹了把脸,道:“我俩成亲,成,回头你来吃喜糖。你看看,我像不像个新媳妇!”
宁冬天懵了片刻,大笑道:“说啥呢,不是说你俩,是说……哎呀,你们俩各自有没有跟学校里找个天仙儿。”
他说这话,在厨房张罗的陆奶奶都忍不住竖起耳朵,悄悄地挪到窗台下面听。
“没,成天忙着读书呢。”陆向阳摆摆手,“不过金柱应该有好事了,他看上个女同志,眼光很是不错。”
“你瞅瞅人家陆金柱,再看看你俩,明明你俩条件更好,咋回事啊,大学里那群女同学都瞎了吗?”宁冬天真的是搞不懂,明明陆向阳和白清霖不管哪个站出去都是一表人才的样子,怎么还能没对象呢。
“没有看对眼儿的,毕竟你哥哥我眼光高,我啊,我喜欢小神仙。”陆向阳装作不经意的扫了眼白清霖,可惜白清霖垂着头,没能看清楚表情。
“你行,回头天上给你掉个林妹妹下来。”宁冬天无语的转移了话题,“对了,大周说是这次考得不错,你们知道不,他跟县里那个姓蔡的一个女同志有情况了。”
“蔡勇?”白清霖这才回过神儿,“蔡勇不错啊,我俩见过她几面,听说是个相当坚强努力的女同志。”
宁冬天点点头,道:“听说之前她脸上有烧伤的疤,后来拿了名医祖传的药膏,那疤痕都淡的看不出来了。大周说他们这次第一志愿填的都是津市那边,应该是蔡家也同意了。”
看着昔日身边聊的不错的知青们一个个有了好的归宿,宁冬天还挺感慨的。
“那你以后不打算回南边了?那边以后应该会发展的挺好的。”陆向阳问。
宁冬天苦笑道:“我回去?我回去干嘛?考试我也不是那块料,回去之后工作估计也找不到合适的。工资都到不了手里直接被我妈领走了。吃喝倒是不愁,问题手里一个子儿都没有。我哥我弟还能拿几块钱零花呢。我不回去,这里挺好的,我都攒了不少钱了。”
陆向阳拍了拍他的肩膀,其实他也挺欣赏这个宁冬天的,会钻营,有脑子,以后备不住也是个做生意的好手。
不过这些话现在不好说,但毕竟成了半个老乡,以后有机会带着一起做个生意,应该没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