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无乾在见到应淮序后,脸上的怒意就再难掩饰,却还是没说话,反倒是身侧的顾泽阳先开了口:“应淮序,事已至此你究竟还在嚣张什么?!”
温时卿神色不变地看着面前的人,见他不理会顾泽阳的话反倒是死死盯着自己,缓缓开口问:“有什么想解释的吗?应魔尊。”
众人虽不解温时卿为什么要这么做,却还是安分地看着,只有顾泽阳不动声色地朝着面色难看的白无乾身旁挪了挪。
只见,应淮序弯了弯眉眼,笑道:“当然是要仙尊帮我主持公道了。”
“胡言乱语!”他话音刚落,站在身后的白无乾便毫不犹豫地怒斥道。说罢,她上前一步,站在温时卿的身侧,继续骂道:“本尊竟收了你这么个东西!修这些邪魔外道就算了,还敢做出这么伤天害理的事!”
温时卿瞥了一眼说话的人,又听面前的应淮序面色不善地答道:“伤天害理吗?扶光仙尊,你倒是同我说说伤在何处?”
“冥顽不灵!”白无乾怒斥一声,手里的拂尘陡然侵入温时卿的视野,朝着对面的人打去。
应淮序霎时拔剑,抵住了迎面而来的拂尘,毫不犹豫反手就是一击朝着白无乾打去。
白无乾脚一蹬,退回到众人的面前,一众人伺机将剑彻底从剑鞘里拔了出来,剑锋无一不是指向同一个人。
应淮序收住剑,停在了众人中间,与面前的一众人无声对峙。温时卿转身站在他的身后,顾泽阳同样站在他的旁边沉默不语。
“上啊!”一个男人的声音打破了现场的寂静,单手握着一把宽大的刀径直朝应淮序砍去,身后的人见其动作也纷纷跟着他向前冲去,白无乾站在熙攘的人群里轻轻勾了勾唇。
温时卿神色淡然地看着面前的场景,似是想起什么,微微偏头问身旁的人道:“你为何不去?”
一向刚正不阿的顾泽阳明明该恨透了作恶多端的应淮序才对。
“我……”顾泽阳语塞。
温时卿却不在意他回答与否,静静地看着面前,应淮序单手握一柄长剑毫不费力地接住了那把首当其冲的刀,间隙至于另一只手上多出来一把骨扇,朝着一拥而上的人群甩去。
那群不顾一切往前冲的人霎时被那一扇打得毫无还手之力,跌倒在地。
那是温时卿在仙门大会上被他抢走的扇子,没想到的对方用得比自己还要顺手,让人不禁怀疑骨扇的主人究竟是谁。
他那一身利落的玄色衣衫倒是和这把骨扇极其般配。
温时卿这么想着,那个拿大刀的人仍在不停地对应淮序进行攻击,那群倒地的人又爬了起来,倒是没有因此而畏惧不前。
只是,就算是这么一群人也依旧打不过应淮序一人。召集仙门百家一同讨伐魔修,却没招来几个真正有能力的人。
白无乾站在了人群的后面,本是冷眼旁观着这一场应淮序单方面碾压的打斗,不禁皱起了眉头看向温时卿这一边。见温时卿毫无动作的打算,身旁的顾泽阳也是,终于召出了自己的佩剑。
暗如夜色的剑锋在宫门两色的灯下泛起暗光,那锋利至极的剑锋直指应淮序,白无乾手握剑柄,一股股灵力注入其中,让剑刃通体带上猩红色。他反手一运,那柄剑便疾速朝着应淮序刺去。
应淮序一手长剑,另一手拿着骨扇,与一群人打个不休。白无乾那把吃人一般的长剑,径直朝着他刺了过来。应淮序登时收了骨扇,扇骨借助几道剑刃发出刺耳的声音,另一手握住长剑反手用剑柄将那几人击得撞在了远处的石山上。
长剑飞速而来,应淮序倏地打开扇子一扇将另一侧的人扇飞,握着剑的手紧了紧,欲以蛮力接住它。
只是须臾,剑锋当前,应淮序抬剑向前视野却被一抹白挡住。原本站在旁边看戏的温时卿倏然出现在自己面前,单手捏出一个结界抵住了剑。
应淮序不禁一愣,没想到温时卿会过来帮自己。温时卿意识到身后的人还在发呆,回眸骂了一句:“愣着干什么?等死吗?”
应淮序轻笑了一声,也没再停着,在温时卿落下结界的一瞬间,两人手中的剑一同朝前而去,抵住了那剑的致命一击。
白无乾的剑被击得飞落在地,插在血红色的花丛间,格外显眼。而这一切都只是一瞬间的事。
白无乾看见温时卿竟上前帮了应淮序,原本得意的神色出现了一丝崩坏,一众人从地上站起来,不解地看着温时卿,听白无乾质问道:“仙尊为何要帮这个十恶不赦的魔头?!”
温时卿顶着众人的质问,将应淮序挡在身后风轻云淡道:“本尊方才收到清查司的传音,真相似乎有待商榷,不如等清查司的仙君来了再做定夺。”
“难道不是应淮序下的蝶咒?”
“不可能吧!”
“不是他还有谁?!”
众弟子叽叽喳喳的讨论声音让人心烦,白无乾面上带着怒意,高声道:“安静!”
众人立马噤声,白无乾盯着温时卿的眼睛,冷冷道:“就算真相不是如此,难道仙尊就要维护一个十恶不赦的魔头?”
“本尊清理门户,仙尊也要插一脚?”
温时卿闻言不恼,反倒是笑了笑答:“扶光仙尊这么着急清理门户?这几十年干什么去了?”
“与你何干!”白无乾恼羞成怒,却还是放低了语气,盯着温时卿的眼睛:“玉尘,你为何要护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