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都大半个时辰了,怎么还没出来?”外面走廊上,相麻衣拉着银朱一起吃瓜。
银朱却兴致寥寥,没打算搭话。
可这不耽误相麻衣兴致高昂,她望了一眼没什么动静的房门,伸手拍了拍银朱,问:“银朱,你比我了解十四,你觉得她怎么看左丘玥为她挡箭这件事?”
“相娘子若是好奇,可以直接去问娘子。”银朱一本正经道。
“问她她能说真话吗?”相麻衣道,“她惯会口是心非。”
“娘子从不这样。”银朱反驳道,“她向来言行一致,言出必行。”
“行了行了,你就知道维护她。”相麻衣算是看清了银朱死忠粉的本质,知道从她这里打探消息是行不通了,便也打消了这个念头。
她只是感叹道:“真是天意啊,刚解了毒,又中了箭,这是老天爷都要左美人留在这里养伤。”
正好看到肖砚走出房间,相麻衣忽然想起来一件事,便招手让他过来:“阿砚,来这里!”
肖砚走过来:“师父,怎么了?”
相麻衣抓起他的手,掂了掂,又晃了晃。肖砚的手和一般七八岁的孩童一样还有着婴儿肥,所以很软,肤色很白,指头细长。
“没觉得跟普通人有什么不同啊。”
肖砚见状便知道她要说什么了,静静地等着她开口问。
“你那天是怎么把那么重的石磙抱起来的?”相麻衣问道。
肖砚早就想好了说辞:“我自小力气就比旁人大,两岁多的时候就开始跟着娘亲练武,力气越积攒越多,就能抱起来了。”
“可是那石磙至少有五百斤!”相麻衣瞪大眼睛,她不是怀疑肖砚在说谎,但正是因为不怀疑,所以才更惊讶,“你娘都不一定能抱起来吧。”
娘子不是不一定,而是一定抱不起来。旁边的银朱闻言在心中道:而小郎君也不是今天才能抱起来,而是三岁的时候就能这么做了。
“可能……”肖砚装作思索了一下,才回答道,“是天赋吧。”
“!”相麻衣像是被雷劈中了一样,摸肖砚头的手都在微微颤抖,“阿砚呐,以后我都不敢说我有天赋了……”
天赋……这种对于寻常人来说无异于天降大运的存在,在肖砚身上未免太过不值钱了些……
收了这样的徒弟,让她这个做师父的,经常“无地自容”啊!
……
十四从左丘玥的房间出来之后,来到了肖砚的这里。
“娘亲,你怎么过来了?”小家伙儿正在看书,听到动静从里间走出来。
“找你说说话。”
“好啊。”肖砚一喜,牵着十四一起来到羊绒地毯上,母子两个直接席地而坐。
担心十四身上有伤不舒服,他又把一个特意找人定制的大抱枕放到十四背后,让她依着。
“娘亲过来找我有什么事吗?”肖砚坐到十四身边,问。
“你有什么事要跟娘亲说吗?”十四不答反问道。
“我吗?”肖砚歪着小脑袋想了想,今天好像已经把要做的事情都做完了,该跟娘亲说的好像也说了。他想了半晌也没想起来,便摇了摇头。
十四看着他懂事的模样,难忍心疼。
“娘亲,你怎么了?”肖砚看到了她眼里的心疼,疑惑问道。
“娘亲要跟你说声对不起。”十四把手放在他的肩上,八岁孩童的肩背还很单薄。
肖砚领悟力极高,立即就想明白十四为什么忽然这么说了。他露出俏皮的笑,用带着小得意的语气问十四:“娘亲,我是不是很能干?”
“对,很能干。”十四给予肯定,“你比我想象的还要懂事,有担当。”
“嘻嘻。”肖砚经常听人夸赞,但没有谁的夸赞比十四的分量更重。只有从娘亲这里听来的夸奖,才会让他觉得自己真正得到了肯定。
“娘亲,我以后会更加强大的。”肖砚道,“到时候换我来保护娘亲。”
十四听到这话却没有继续夸他,而是话音一转,道:“阿砚,你其实可以不用这么懂事的。”
十四把自己这两天所想一一说给肖砚听。
肖砚听完之后,没有犹豫也没有迟疑,直接回答道:“娘亲,你忘了一点,我做的这些事情,都是我愿意做的。”
“为了保护你而杀人,我并没有害怕,也没有像娘亲担心的那样做噩梦。做其他很多事情,我也从来没觉得累,反而觉得很有趣,我乐在其中。”他对十四道,“娘亲,我的人生是你给我的,也是我自己选择的。”
“我热爱它,所以愿意为其奋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