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对不起,当年是我对不起你。”卢沁儿看着任心,心中歉疚,任心还会这般待她她也是早就料到的,但是,在家中看到穆子涵为任心的楚清辰的事情忧心,她忽然心中就有些怕了,她很怕穆子涵会因此再来找任心,很怕穆子涵会回到任心的身边。
她怕了,真的怕了,她如今已不再是宰相之女,只是一个普通的妻子,没有任何能够拴住丈夫的心的能力,她知道是他对不起任心在先,但是她很怕任心会转身来夺走她的一切。
“没什么,咱们早就扯平了,放下吧。”任心慵懒的转身去了桌边给卢沁儿倒了茶,递了过来,卢沁儿犹豫着接过来茶,不明白任心的意思,她们,何时扯平了?
“你若愿意回来,子涵定然会在原处等你,我不求别的,只愿你给我们母女留个地方安稳到老……”卢沁儿说的卑微,倒让任心生出几分心疼来,不过,任心不想让自己看起来就像是那种让人反感的烂好人,她皱着眉甩了甩手。
“他愿意在那等就在那等,关我什么事情?他都已经有了妻女还以为我会回去倒贴不成?你今天来若是他的意思,麻烦回去转告他,别人的破鞋,我可不稀罕。”任心的话让卢沁儿感觉不可置信,她怎的也没想到任心竟然如此洒脱,任心见卢沁儿似乎还想要说什么,叹息一声说道,“你们的那个家还是你们一家人好好的过吧,我不想掺和。你信我,他心里有你。”
“你真的不考虑了吗?”卢沁儿不死心的再问,任心倒是烦了,“不必问了,有些事情是底线,他么的他跟别的女人成了亲,孩子都有了如果他还敢厚着脸皮跟我说让我回到他身边,我他么先替他孩子解决了他,这种男人他么就不配当人!”
任心厌恶的爆了粗口,虽然她感觉得到卢沁儿只是害怕彻底失去穆子涵而来试探任心的,但任心还是抑制不住心里的反感连带着穆子涵一起骂了,他们究竟是凭什么以为她会为了别人的东西放弃原则?
“任心夫人进宫一趟不容易,但是宫里关宫门的时间是有规定的,夫人若不赶紧走怕是误了时辰被以宫规处置了,可不要怪任心没有提醒夫人,慢走,不送。”任心烦了,对卢沁儿也没了什么好脾气,卢沁儿默默的走到床边抱起孩子,仍旧有些不死心。
“你当真并不会再回到子涵身边了?”
“我发誓!我他么要是跟穆子涵藕断丝连着,我就不得好死!”够了,真的是够了,她已经不想再和任何男人有瓜葛了,前世也好,今生也好,她的命里就不该有桃花,她两世总共就和三个男人好了,还他么三个男人无一例外的跟别的女人搞在了一起,她还需要再回头吗?
卢沁儿灰溜溜被任心送走了,看着卢沁儿抱着孩子,任心心情烦躁,趁着夜色溜达到了荷花池,或许是因为火气大的原因,才走到荷花池边,任心莫名的一个踉跄差点栽在池子里,正在任心以为自己又要到水里清醒清醒了的时候,一双手抱住了她的腰,把她拉了回来。
不必刻意的去想,人系都知道把她拉回来的是谁。
“怎么,被气晕了?”勿言把任心拉了回来,她一站稳就把她放开和她保持距离。
“或许吧,我觉得她其实也挺可悲。”任心懒懒的在荷花池边坐下,脱了鞋子把脚浸在水里,池水清凉的触感沿着任心的脚一路窜上了她的大脑,感觉整个人都清醒了许多。
“怎么说?”
“在当年的那场变故中,丈夫和父亲她还不迟疑的选择了利用她的丈夫,如今,她失去了最爱她的父亲,所能够依靠的就只有她的丈夫,看似举案齐眉,相敬如宾的背后究竟是什么样的生活状态看她今天来找我就嫩那个看的出来,她的选择,并不幸福。”换言之,为了男人放弃最爱她的家人,她的不幸也是她自己选择的,怨不得别人。
“如果是你,你会怎么选?”
闻言,任心忽然感觉很好笑,她抬头看着勿言,“这种问题竟然是你问出来的。”
“……”
“我不会是她。”任心很确定自己不会是卢沁儿,因为她绝不会为了别人置自己的父亲于不顾。
“我怎的就忘了,你最爱的始终只有你自己。”
“自然,我不爱自己难道还指望别人爱我?那你呢?你最爱的难不成是太子殿下?”任心半开玩笑,对于勿言对太子诺的忠诚程度她可是歪歪已久了。
勿言看着任心,一张面瘫脸上始终没有任何的情绪,他连声招呼都不打的就在任心的面前消失无踪,任心无奈的吐了吐舌头,看来她是惹到人家了,真没想到从前一见到勿言就像见了大爷一样的小心翼翼的候着的任心竟然有一天也能这样对他肆无忌惮的开玩笑了。
“谁爱我?”太子诺的声音悠悠的在任心的背后传来,任心只觉背后一凉,赶忙的站起来冲太子诺行礼,太子诺摆摆手,径直来到她身边坐下,任心犹豫了一下,索性也跟着坐下了,反正这些年来流言就没有止过,反正那人也就没有信过她,她又何必顾忌那么多呢?
“勿言。”任心跟太子诺没什么话说,默默的甩了甩脚上的水,把鞋子穿好,起身就要走,太子诺毫不在意的看着荷花池,幽幽的说道,“听说,你为了楚清辰跳下了荷花池轻生?”
任心脚步一顿,今天她见了不少人,每一个人都在传这件事情,唯独这件事情的另外一个当事人一面都没有露过。
“殿下哪里听来的玩笑话,这荷花池的深浅殿下自己下去试试便知,怎么可能淹死人?若真有人在这里寻死,一则是她不想死,再则就是她根本就是被谋杀。”任心今天没什么耐心,冲着太子诺说话不知不觉的火气就大了起来。
“我若想知道水的深浅,又何须亲自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