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公子,大喜的日子您怎的来了寒舍?这……恐怕不妥吧……”任心惊讶的瞅着王为宴,看样子来的只有他一个人。
“姑娘可知女英的下落?”王为宴也不跟任心废话,直奔主题,任心却继续揣着明白装糊涂当作不明白王为宴这话是什么意思,“王公子这话说的,我可是在您眼皮子地下亲自将女英送进了花轿,她现在在哪里还需要我来回答吗?此时您不在王府好好的成亲,却跑来寒舍质问我,诶?难不成这是京城达官贵人们成亲的习俗?是任心孤陋寡闻了吗?”
任心一脸的茫然无辜,听的知道事情真相的敏公主都差一点信了任心什么也不知道。
王为宴寻思可能是之前自己的语气不大好,便缓了口气,平和的道歉,“心姑娘,方才王某也是一时着急,说话可能有些失了分寸,还望姑娘不要与王某计较,事情是这样的……”王为宴讲述了事情的经过,其实他的确是看着女英尽了花轿,是他亲自接回府的,一路上也没有什么反常的地方,畅通无阻,甚至没有停下过,可是就在王为宴踢轿门的时候却离奇的发现,新娘子不见了?!就在迎亲队伍这么多人的眼睛下,这样神不知鬼不觉的消失不见了……
“所以,你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我?”任心觉得好笑,这件事情她确实是知道一点内情,可是女英是怎么逃婚的去了哪里她可没问过,她确实算得上是无辜,“敢问王公子,我任心有什么理由要抢你的新娘子?在她身上我需要图谋些什么?王家势力庞大,我又是哪来的胆子敢冒犯你们王家?”
任心一连串的疑问气势汹汹的抛了出来,王为宴一时竟招架不住,她任心若是真的没胆子招惹王家,那为什么敢这样跟他说话?
“姑娘真的什么也不知道?”王为宴仍旧不死心,他直觉任心就算没参与女英逃婚的事情,多少也会知道点内情,毕竟,任心是女英点了名的要为她送嫁的人。
看着王为宴那副失魂落魄的样子,任心有些于心不忍,哎,王为宴的真心谁都看得出来,要怪也只能怪他那个多事的娘亲……
“王公子,依我看,女英与你之间的缘分断不了,只是眼下还不是执手的时候。”任心叹息一声,打发了王为宴,“王公子,不要浪费时间找人了,还是回去收拾一下烂摊子吧,新郎新娘都从婚礼上消失了,你让你的父亲要怎么办?”
“女英不是没有分寸的人,姑娘可好告知在下,她这番作为有何原由?”王为宴自然会走,只是他仍旧想要得到一个理由,一个能够让他有信心等她回来的理由。
“想知道什么理由,回去问问你娘亲做了什么吧,江湖中人素来不会逆来顺受,任人羞辱。”任心无奈的说道,其他的她是真的不知道些什么了。
“她有没有说些什么是要留给我的?”王为宴犹豫了一下,没有立即离开,他实在是不想事情发展成这样。
“即使她这样做了,你还愿意等她?”任心奇怪的询问,她总觉的接下来说不准回是一场虐恋,额……是她言情小说看的多了吗?一般情况下是不会原谅的吧,做了这么丢人的事情。
王夫人是什么样的人,王为宴比谁都清楚,他从不会忤逆母亲并不代表母亲就可以对他的心爱之人做些什么,正是因为了解自己的母亲,了解女英,他才会仍旧对女英抱有希望,只是,不生气……那是不可能的……
“姑娘日后若是见到女英请转告她,我替母亲向她道歉,我不会再去找她,,她想怎样,随她去吧!”
“慢走,不送。”任心挥挥手,没有任何的感觉,这些本就不关她的事,这对有情人最终能不能成眷属也不是她能左右的了的,感情这种事情,麻烦得很,能不掺和还是别掺和的好。
目送王为宴离开,任心转身牵起敏公主,“公主,我们该回宫了。”王为宴都已经从婚礼上跑了出来,那说明婚礼也该散了,那么长公主也该回来了,如果郁姑姑恰好这个时候来看展越……哎,事情可就麻烦了。
庆儿还没有消化完今天发生的事情,任心就带着敏公主迅速的从家里撤离了,展越瞅着俩人远去的背影,心里头很不是滋味,以小孩子的占有欲来讲,展越现在看到的景象却像是,任心是他的姐姐,却被敏公主这个丫头强行带走了。
回宫也有些日子了,任心现在出了正常得到教导敏公主的时间,其他时间也基本上来往于女皇的御书房与文敏宫之间,其实并没什么大事,主要是每当任心从御书房出来,就会看到苦苦守在门口等她的小七,原先她还想着怎么避开小七,那样她就不必去文敏宫,可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现在小七几乎是每天从她起床起就已经守在她屋门口,一路跟着她去御书房,而后在等她与圣上下完棋再请她到文敏宫……
于是乎,现在,任心已经习惯的每天来文敏宫对着敏公主一坐就是一下午,原因就是敏公主自从见了展越的那个长的和任心很像的木偶之后,不知道怎么想的,就想亲手雕刻一个出来,哎……无奈之下,也就有了任心这一个半月来的辛苦。
“不好,不好,不好,怎么总是雕不好,喂,你是怎么教本宫的!为什么本宫就是雕不出神韵来?”晚课的时间要到了,敏公主照例的将手里的东西给扔了,然后开始指责她求女皇从宫外给她找来的工艺师傅。
任心见怪不怪的起身活动了一番筋骨,给窗户微微的打开一个缝隙,往外看。
不知不觉已是深冬,大雪飞扬,楚清辰今日似乎来的晚了些,不知可是因为大雪,在路上耽搁了,任心张望了许久也没有看到楚清辰的身影,不由得有些担忧。
敏公主不知何时悄无声息的绕到了任心的身边打趣的笑道,“怎的,你在等楚大人?”
“公主难道不是在等楚大人上课?”任心反问,她可不会轻易的就被一个小屁孩给说得害羞。
正说着,楚清辰进了屋来,宫人上前把他的斗篷给拿走,他瞧见敏公主和任心站在窗边,便笑笑上前给公主行礼,目光却始终萦绕着任心,敏公主吐吐舌头,抱着琴跑到一边,装模作样的试了几下音,轻笑道,“我可是心念念的盼着楚大人来给我上课,可是楚大人心念念的,似乎却是多看任学士两眼,哎……”
人小鬼大……任心和楚清辰齐刷刷的看向敏公主,敏公主嘿嘿一笑,一拨琴弦笑道,“别看我,我知道,照例,昨天学的曲子先练几遍,你们聊,我练琴。”
“今天去夫子那里,夫子说有你家里来的信,让我带进宫来给你,你看看。”楚清辰从怀里掏出信来递给任心,任心把信接过,满心的欢喜,宜城与京城来往需要数月的时间,她离开宜城马上就两年了,从她入宫之后给家里写了信,也直到现在才有了一封回信。
“信里说了什么?”任心看信看的热泪盈眶,楚清辰奇怪,不知是不是家中出了什么事情。
任心抹了抹眼角,解释,“家中一切都好,母亲要我不要担心,干娘随干爹走镖去了,母亲现在和父亲在照看运来酒楼,灵儿自我走后便有了奇遇,觅得良师,如今也随师傅云游四海,治病救人去了,顺带着,陆老先生要母亲告诉我们,朝中将有大事发生,切记明哲保身。”
“将有大事发生?”楚清辰似乎知道些什么,微微皱眉,“陆老先生真的是对时局看得透澈。”
任心没有多言,她也猜得到究竟是什么事情要发生,女皇不知为何,似乎是在赶时间,在对待宰相的问题上有些急躁了。
“无论发生的是什么,暂时都与咱们两人无关,我身居宫中教导宫人,你也马上要与娣公主一起出使邻国,一走两年,事情也是殃及不到你……”任心平淡的说道,楚清辰讶异的看着任心,他一直没有开口,但是任心却是什么事情都知道了,不过想想,以任心与女皇之间的关系,会知道这些事情也是很正常的,只是,有些事情本该由他告诉她。
“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你猜~”任心玩笑道,其实从那一次楚清辰从御书房愁眉苦脸的出来她就打听了一下,很明显楚清辰是不愿意与娣公主一起出访,听相熏这么说的时候,她可是很放心,“你什么时候走?我去送你。”
“两个月后,春暖雪融,正好上路。”任心不告诉他的,他也不会去猜,因为猜来猜去也不一定猜的对,“一走,可能就是两年……”想到两年不能够见到任心,楚清辰不免有些心烦意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