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敢!”太子诺紧紧的拽住任心的鞋子,甩进了荷花池中,任心不理会他,就当做不知道太子诺是在和谁说话。
勿言不知道从什么时候毛了出来,等任心察觉到勿言的存在的时候,明晃晃的利刃已经架在了她的脖子上,稍微贴近一分便会要了她的性命,“谁给你的胆子,你竟敢忤逆太子殿下?”
任心平静的瞄了一眼架在自己脖子上的利刃,谁给她的胆子,她也不知道,但她就是有恃无恐,她就是直觉太子诺不会对她怎么样,不然那一天在太子的东宫的时候,她就没那么容易轻易的从太子的手上跑出来,哪怕徐夫子在,又能怎样?女皇要的是男人,已有男宠无数,而后宫中的女人,按常理都是太子的,她又能泛起什么波澜来?
“太子难道让你拿刀架着我了?从行为上判断,我们两人半斤八两,谁又能说得了谁?”任心对勿言手里头的刀很是顾忌,生怕他一不小心手一抖,她的小脑袋也就一不小心的搬了家。不过,跟勿言这样的男人对峙,要的就是气势,一但在气势上给压了下去,剩下的事情便没有交涉的余地了,只得任由他摆布。
任心回眸轻笑的一瞬,勿言似乎在任心的身上看到了女皇的影子,同样是不惧生死,睥睨天下的眼神,两人是何其的相似,偏偏这样相似的两个竟如同宿命般的虏获了两代君王的心,勿言收了手中的刀刃,回到荷花池边太子诺的身边,看着太子又恼又怒又不甘心偏偏又舍不得对任心做什么的样子,有些话不知道该不该说,却终究没有说出口。
这个女人若是真的被太子诺纳为妃嫔,说不准会是的二个女皇,任心,留着难保不是个祸害。
太子诺拿着任心的鞋子缓缓的走向任心,他恨不得给眼前这个不听话的女人给千刀万剐了,可是说出的话却是……
“把鞋子穿上吧,免得伤了脚,还要人担心。”温柔的不像是往日里高高在上的太子诺,这样像极了之前时不时抽风的楚清辰,温柔的让人怀疑。
任心退开一步,这货不会在鞋子里放钉子吧……
“怎的?我帮你?”太子诺说着便弯下了腰,要给任心穿鞋,任心睁大了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太子诺,在太子诺的手快要碰触到她的脚踝的时候,任心猛地跳开,一脸的惊恐。
勿言看着眼前的这一幕,见鬼了一般的眼睛在弯腰的太子诺和跳开的任心之间来回的打量,他该不该告诉太子呢?自从太子诺认识了任心,就已经变得很不正常了。
太子诺亦是一怔,错愕的看着手中的那只鞋,他堂堂太子这是在做什么?
感受到勿言从远处传来腾腾的杀气,任心深感此地不宜久留,向太子诺一行礼,“任心告退。”便不再废话,转身便走了。
“两日后便是牡丹晏,敏儿若是还不出现文敏宫上下难逃罪责。”
“是,任心知道了,多谢殿下提醒。”
任心平稳的走出了太子诺的视线,立马找了个墙角看自己没穿鞋的脚,“啧……好疼,都要给我穿鞋了,也不把鞋子还给我,真不知道怎么想的!”她看看前路,好在离文敏宫不远,她便扶着墙单脚蹦达着回了文敏宫,一进宫门便看见了许久未见的小七。
小七见任心单脚蹦达着回来,只穿了一只鞋子,赶忙放下手里的东西上前扶任心,“姑娘这是怎的了,鞋子去哪里了?”
“天气太热,穿鞋闷得慌,便丢了。”任心随便的找了理由糊弄了一下,“公主回来了没?”
“没有,今日只有我回来为公主取些东西。”小七迟疑了一下,轻声回答。
“哦。”任心也不多言,她也就是随口问问,敏公主要做什么她不清楚,不过既然小七出现了,那么文敏宫不会有事,任心由小七扶着回了自己的房里,小七为任心打了水,任心把脚洗了洗,揉了揉,小七一直没有离开,站在一旁欲言又止的样子,让任心也静不下心来。
“有什么要交代的?”任心换了一双鞋,拉小七在一旁坐下,小七却沉默了,过了好一会儿,她才跟任心说,“姑娘,公主虽说任性,但是本质却不坏,可以的话,小七希望姑娘能够一直陪在公主身边。”
“我知道她很任性,可是我不是一直都在吗?你这话说的好像我马上就要与你们分开了的样子。”任心满不在意的说着,站起身来把水端出去倒掉,小七默默的跟了出去,任心回屋的时候,小七已经不再屋里了,想必是走了,任心也懒得出去找,回想着小七欲言又止的样子,联想她说的话,任心懒懒的叹了口气,想来最近敏公主做的事情和她有着很大的关系,唉,不知道敏公主想做什么,总之对她没坏处就是了。
时间一晃而过,任心感觉自己就已经睡了两天,醒来的时候便由小七带着几个宫人把任心团团围住,精心的打扮了一番,然后拖走,待任心完全清醒了之后她才发现自己不知何时竟然坐到了牡丹晏上,虽说只是一个很偏僻且略显阴暗的小角落。
任心不禁的去想这是怎么一回事,牡丹晏不是只有女皇与皇嗣还有女皇的男,宠,先皇的后妃们才能参加的吗?那她……
待任心回过神之后,她再一次发现自己身处的境地不怎么样,同桌是先皇地位不高的后妃们,她们正目光灼灼的盯着眼生的任心看,时不时的窃窃私语讨论这个眼生的人是谁,为什么与她们共桌。
偌大的后宫彼此没见过的人多了去了,任心自认为不是多么出名的人物,她们不认识她也是很正常的事情,况且,以她的身份本不足以参加牡丹晏,这是怎么一回事她自己都不清楚,多说多错,她还是这样默默的喝茶的好。。
任心浑浑噩噩的在角落里随着众人一起,众人起身向女皇行礼,她亦行礼,众人赏花,她在在一旁看着,只是自始至终都没有说话。她没有赏花的心思,只是一心盼望着牡丹晏早些的结束,她好找个机会早早的溜掉,在这里呆的时间久了,怕会惹出什么祸事来。
歌舞升平,一位黄衣女子在一群青衣女子的环绕中优雅的抚琴,任心看不真切,只觉得那的娇小的女孩看起来有些眼熟,太子诺坐在女皇的身边,眼睛时不时的看向任心所在的角落,任心下意识的猜想,太子诺知道她在这里,心中腾起不好的预感,任心四下里看了看,见众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歌舞之上,她便缓缓的起身,悄无声息的往外走。
“任心在哪里?”
眼看着任心逃离在望了,忽而听闻身后有一个尖声细气的声音在找她,木木然的回头,见到自己之前所在那一桌人都不明所以的看着那位公公。
“我就是,敢问公公何事?”任心奇怪的又走了回去,问公公何事找她,若是什么紧要的事,她跑了,这后果可不得了。
传话的公公上下的打量了任心一番过后,阴阳怪气的说道,“女皇召见,还不赶紧的呀?”
“是。”女皇找她做什么?她没做什么值得女皇注意的事情呀……任心并不多言,跟在公公的身后一起过了去,说实在的,这位公公的态度真像她害了他全家一样,宫中多的是势力的嘴脸,这样的一副神情来传人,或许不会是好事。
“任心拜见女皇。”任心行大礼,没敢正视女皇,不过方才不经意的一眼,女皇身边那个黄衣女子不就是之前抚琴的那个?难不成是位公主?
“平身,”女皇笑盈盈的看着任心,之前在第一楼时,她就感觉这个女子与众不同,早晚回来到她的身边辅佐她,却没想她只是为她训了一个小机会,她便这样快的出现在了她的眼前。
“谢陛下。”任心起身,抬头一看,女皇身边那个身着黄衣的女子正是敏公主,敏公主正笑嘻嘻的看着她,满脸的得意,任心实在是不敢相信,方才那个优雅的抚琴的女纸竟然是这个小屁孩……
“任心自成为敏公主侍读之后,一直兢兢业业,,在她的努力之下,敏公主才有了今日的成长,当赏,从今日起,任心入文学馆……”
幸福来得好突然,任心什么也没做就这样进了文学馆,成为了教导宫人的学士,女皇赏了她千两白银,她被白花花的银子闪花了眼,晕乎乎的回到角落里做好,一直到牡丹晏结束。今晚发生的一切就像是一场梦,隐约的让人觉得很不真实,她花费了一晚上的时间去判断牡丹晏上发生的事情是否只是一场梦,顺带着回忆了这几个月来,敏公主消失的事情,想来就是为了今天做准备,难怪从一开始楚清辰就能很好的配合敏公主的时间,也难怪因为敏公主跷课而大发雷霆的徐夫子竟然将此事不了了之,原来都是为了她……
她究竟何德何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