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环视一圈教室,发现大家的座位多多少少都调换了,影山现在坐在靠窗倒数第二排。
你在看什么?影山的座位?石原说,羡慕吧,能看到楼下的景色,又不会过于靠前。
的确不错,只是给某个整天打瞌睡的家伙实在是暴殄天物。
你那里也很不错。
教室正中间的最后一排。
他露出狡黠的笑,不置可否地应了一句。拿着我的原子笔在铅球后面填上了自己的名字,一边又问我:
要报名吗?
嗯。
那,笔给你。石原将笔往我手里一塞。
那本来就是我的笔吧
我握着它,一笔一划地写上自己的名字。
明明是特意许过愿的事,实际上的开始也只是这样。距离县祭已经过去了好些天,现在回想起来,还是不敢相信自己会说那样的话。
怎么想都过分幼稚了,我感到绝望。
窗子开着,帘子被日渐清凉的风吹着微微晃动。
影山对我反复按着原子笔尾端的声音有所察觉,回过头与我视线相撞。
他倒像没事人一般
明明也说了、也做了不少事情吧。
我别过脸去,只用余光瞥了影山一眼,见到他困惑地歪了歪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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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学时分,
如同往常一样,我正打算要回家。
平日里这条走廊能听到吹奏部和奏的声响那曲目,叫什么来着?早些时候还有人对我说起过,只是这些最近都被运动会的热度盖过了。
因为运动会是由学生执行,因此几乎所有人都参与了筹备工作。
从教学楼楼顶悬挂下来的四块条幅,其中就有两条是我和长谷川去挂上的。
办得真热闹。
影山不轻不重地嗯了一声,脸上并无半分兴致。
噢,对了。他现在讨厌运动会。
值日打扫的时候,我翻出学生手册,给他看社团活动暂停三天的条例,他的脸便如同骤雨般垮了下来。
然后,他竟然问从二层窗户爬进去练球会不会被发现这种蠢问题。
我一噎,用手里的扫帚柄敲了一下他的额头。
做什么!很痛啊!
影山能担负起排球部的未来吗?我担忧地说:高中生的生活可不只有社团啊。
他小声地嘁了一下:一个放了学就回家的人,居然还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