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是沉默就越是让人觉得好欺负,大概这也是天性使然。
后座男生的桌子连着两天没有再被画图案了,但是并不意味着欺凌不再上演。起先是课本不见,后来在楼下的草坪里找到,被人撕成了两半。然后是课桌里被塞入垃圾,凳子上被涂胶水,回家的时候找不到鞋子。
男生被欺凌的范围还只是在班级范围里,相对来说大岛麻美似乎更倒霉一点。
有人散播了她在校外做□□的谣言,而前两天校外被社会青年围堵成了最好的证明。现在无论她走到哪里,总有些人在背后指指点点。
在班里几乎被同学们完全孤立,甚至还有人开玩笑问她一次多少钱,放学有没有时间。
肆意的嘲笑和侮辱,他俩却像商量好的,一致选择了沉默。仿佛这样的隐忍能够换回些什么,不过真换回的是变本加厉。
竹内山主动伸出的援手,每一次都是热脸贴个冷屁股,碰一鼻子灰回来。因为帮大岛麻美说话,被起哄是不是对大岛有意思,回回闹个大红脸,越是解释就越描越黑。因为他的仗义帮助,身边的同学叫他不要多管闲事,屡劝不听,也逐渐落个被同学们疏远的下场。
学生的思想该说是太没有主观判断还是太恶,山田真一也不知道该怎么评价,她始终保持着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态度,不融入不参与。全班跟他一样的人还有两个,学霸中井健人和学渣刺猬头。
但三人状态又是不相同的,学霸有点高冷范儿,如果是学习的事他会讲,问别的几乎就被无视了;学渣总是拽成一幅生人勿进的模样,没人愿意主动招惹他,也没听人传他的流言,只是老师惊诧于他最近时常出现在课堂上。
至于山田真一,脸上总是挂着浅淡的微笑表情,无论对方说什么,永远都是平平静静的回应。不会拒人千里之外,也同样不会跟谁走得太近,男生们对山田真一似乎很有好感。
竹内山逐渐被疏远之后,还是会时常找山田真一说话,从水树同学你为什么不站出来帮大岛他们,逐渐转变成哀怨,常常问是不是自己太没用了。但总能很快燃起希望,即使被疏远也一直都是站在那两个人一边的。
山田真一欣赏这样的竹内山,也从来不拒绝对方向她倾诉。但是她没有告诉竹内山,她在等,等对方向她说:帮我。
并不是什么摆姿态,高高在上的想法,只是她觉得这些事情需要他们自己做出选择才能够干涉。十六七岁的人可能还有很多事情想不明白,甚至不敢直面自己身处困境的事实,在将来走向社会,也许会遇见更多的麻烦,郁郁寡欢和沉默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她希望对方能够稍微意识到这一点,然后向身边的人积极的寻求帮助。
只有自己点燃的希望之光,才能永远照亮黑暗。
下午的体育课结束之后,大岛麻美就没有在教室出现,直到放学也不见她回来。如果不是书包还在,山田真一都以为她已经回家了,好像有点小感冒的样子。
后座的男生默默打扫完卫生,倒完垃圾在门口站了一会儿才进来说:“水树你还不走吗?”
“嗯,你先走吧,等一会儿我锁门。”
又是好一会儿才听见男生小声的问:“你是在等大岛吗?”
山田真一正在计算数学题,闻言抬起头:“嗯。你知道她去了那里吗?”
“不、不知道......”
闻言山田真一又继续写作业,这样她回家就能多一点时间联系空手道。然而一道做法完全没有错,应该很快就能算出答案的题,始终没有落笔写上答案,山田真一盯着等于号,犹豫着要不要说出口。
男生放下垃圾桶,拎着书包,也迟疑着往外走,步子很慢很慢,快到门口的时候,男生终于顿住脚步:“水树你能帮我跟竹内说声谢谢吗?还有叫他别管我的事了。”
“觉得如果是我说的话,竹内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