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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母亲坦白后,唐悠可谓是无债一身轻。
她再也没有更多的心理负担,每天开开心心的工作和恋爱,等到周末便准时准点到疗养院报道,从前挂在眼角眉梢的阴霾,终于彻底消失不见了。
而沈霞在郊区也过得充实,就连精神状态都与从前不同。
这回她都见到女儿后,竟然还拿出幅国画来给她瞧:“这是咱家之前养的海棠花。”
唐悠称赞说:“还真不错呢,妈妈你进步神速啊。”
沈霞开心地低头:“都是张老师教的好。”
戴川对八卦非常敏感,立刻凑上来问道:“张老师是谁啊?”
沈霞笑:“是原来是一中的美术老师,退休了就来这里兼职,特别有耐心。”
“是这样啊。”戴川贱贱地说:“那我们得好好谢谢人家了,不如中午叫张老师一起吃饭吧?”
唐悠彻底服了:“喂……”
戴川理所当然地问:“怎么啦?多交朋友有什么不好,我也想学画画呢,阿姨,张老师在哪啊,我去找他!”
沈霞迟疑:“应该在美术室……”
她话音刚落,戴川就跑没了影。
唐悠哭笑不得坐下帮母亲揉肩,嘱咐道:“做什么都得有时有晌,画画就是个休闲,可别把自己累着。”
“真能唠叨,知道啦。”沈霞答应。
唐悠这才从包里摸出条崭新的丝巾,亲手给她系上:“嗯,在商场看到就觉得适合你,果然很好看。”
丝巾上都是灿烂的花色,沈霞不安:“哎呀,这个太花哨了吧?”
“才不呢,超级美!”唐悠渐渐也学会了戴川的语气,而后摸上沈霞面色红润的脸,第无数次确认自己是真的没有失去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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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老师本名张春雷,看起来就是温文尔雅的读书人模样,虽然头发已经花白,比沈霞大了一轮有余,但是衣着整洁、仪表堂堂,在餐厅落座后很大方地说:“终于见着你们两个了,平时总听你妈夸个不停,还有戴川的爷爷啊,好阵子没来过了。”
戴川在旁边笑得很开心,举杯道:“张老师,我敬您,妈妈她没有什么别的爱好,就是喜欢画画,特别佩服画画好的人。”
唐悠在桌子底下踩了他一脚,真不知方才还叫阿姨,怎么现在就变成了妈。
张春雷的画在东川颇有名气,但态度很低调,摆手笑道:“小有所成,不足挂齿。”
戴川本还想谈天说地,但唐悠目光炯炯,他赶快乖巧低头。
唐悠这才开口:“张老师,平时多亏您照顾我妈妈,下个月我才能接她回家,这段日子还得在疗养院麻烦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