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要睡了吗?”
“嗯。”这一声带着极度的不满,好似陆准扰了她的美梦似得。
陆准问:“新年有什么愿望吗?”
“嗯……”
陆准再问:“和我有关吗?”
“嗯……”
陆准轻笑一声,起了逗弄的心思,故意问道:“你是小猪吗?”
“……”
“是吗?”
“嗯……”
陆准薄唇微抿,惬意的倚在床头,“小傻瓜。”
赫子雯没了声音,“……”
“睡着了?”陆准检查了一下通讯状态,显示一切良好。
“……”
“你听着,我也有一个新年愿望。”
“……”
陆准说:“希望你能梦到我,像我常常梦到你一样。”
“……”
听筒传来绵长的呼吸,陆准知道她已经睡着了。他没有挂断电话,而是将通话调成外放,听着她均匀的呼吸声,度过2017年的第一个夜晚。
赫子雯第二天早上醒来,习惯性的按了一下手机看时间。结果一按亮屏幕,竟然是八个多小时的通话时长。她看着显示怔了一秒,立刻凑过去听。但是手机实在不行了,它撑了一夜仿佛只为了让她看一眼,然后立刻电量耗尽自动关机。
赫子雯跳下床,宿醉的原因脚步有些蹒跚。顾不得穿鞋,赤着脚慌乱的从抽屉里翻出充电器充电,然后一直按着开机键等着手机恢复过来。在那短短的一瞬,她觉得血液有些凝固。
昨晚的年夜饭没来得撤下去,一瓶500ml的二锅头已经告罄。她想,她忘得一塌糊涂是有理由的。冒着北京零下十几度的寒冷推开了窗,她渴望能想起一点什么。
冷风驱散了屋子里浓重的酒味,她却只想起自己一时冲动给陆准发了条拜年短信,随后接到了他的电话。记得自己好像说了很久的话,对方却一直沉默着。可是后来为什么不挂断呢?是他睡着了?他忘记了?还是……自己蛮横任性的不许他挂呢?
赫子雯抵着镜子察看了自己的眼睛,虽然略有些浮肿,但应该是因为酒醉,没有哭过。万幸,赫子雯想,就算她昨晚真的蛮横任性的哀求他什么,好歹没有哭得要死要活,不算太丢脸。
陆家有客,大年初一,各路亲戚都来拜陆财神,暗暗祈求自己所求的事都能成。陆准貌似心情不错,虽然一贯冷淡,好歹没有给他们难听的话。想是公务繁忙,一边接着电话,一边给几个小孩子发压岁钱。不过这个公务应该很难缠,对方说了很久,也不见陆准回复一句。
三叔忍不住问了一句,“是公司出事了吗?”
陆准摇摇头,起身到书房去。
堂弟陆青嘀咕了一句,“我看鼎盛这摊子也就适合大哥这样的人,大过年的都不消停,正常人哪受得了啊。”
奶奶瞪了他一眼,“胡说什么,你大哥这是以大局为重,你以为谁都跟你似得,除了玩就是闹?”
陆青不服,心里嘀咕:“我不就是搞了个乐队吗?我怎么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