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他这般对待,景太淑妃还有什么是放不开的,眼含泪花,“哀家一直以为你早就把自己的身份告诉了苏颖,所以自她临盆那一夜过后就一直不敢出宫去看她,怕的就是她会因为孩子的事一时冲动把你的身份捅出来,到时候可是要惹大祸的呀!”
“儿臣明白。”顾北羽眉眼间俱是一派清淡,“以前的事,过去了便过去了,大家都各自退让一步,既往不咎,但从今往后,还希望母妃能明白,颖儿是我此生唯一的王妃,若有人再敢往贤王府强行塞人,便休怪我不客气了。”
景太淑妃震了一震。
“就算那个人是母妃你,我也不会手下留情的。”顾北羽半眯着眼,眸底杀气凛然。
景太淑妃大喘了口气,“这一点你大可放心,我们母子既然已经坦诚相对,那哀家也绝无可能再以权逼你做什么,只要你还肯认哀家,唤哀家一声‘母妃’,那往后你喜欢做什么,哀家便都由着你。”
顾北羽面色回暖,唇角勾笑,“如此甚好,那么,儿臣在此替颖儿谢过母妃。”
景太淑妃动了动唇。
母亲死了,兄长被关进大牢终身监禁,二哥那边与她根本不亲近,三弟一家被贬官去了柳州府,她现下是孤家寡人一个,就指望着顾北羽能给她送终,只要这个养子还能认自己,很多事她都能不计前嫌的,譬如,她和苏颖之间的芥蒂。
见到顾北羽要走,景太淑妃忙唤住他,“北羽,你们府上的那个孩子……”
她久居深宫,身边又没什么得力的人,对外面的事情鲜少有了解,只是偶听宫人们私下议论说贤王此次回来还带了个娃娃跟着,所以一时禁不住好奇。
“是我和颖儿的亲生儿子。”顾北羽接过话,既然打算继续认景太淑妃做母亲把这真相隐瞒到底,他觉得这件事根本没必要隐瞒。
“亲生儿子?”景太淑妃脸上写满了难以言说的震惊,“你们的孩子不是已经……已经……”
“没死。”顾北羽淡声道:“是我让人把孩子抱走的,这两年多一直带在身边。”
震惊中破碎出一抹欣喜,景太淑妃喟叹,“那真是太好了!”
顾北羽看她一眼,“所以,不管今后如何,还希望母妃能记住今日说过的话,不要三天两头挑颖儿的刺,否则,我会不高兴的。”
最后这一句,顾北羽几乎是带着满身冷冽杀机说出来的,听得景太淑妃一哆嗦,她现如今就指望顾北羽给她送终,哪里还敢去挑衅顾北羽心尖尖上的人啊?
“北羽,母妃今日说过的话,自然全都是作数的。”
心中虽怕顾北羽翻脸,但面上还是得装一装镇定。
“作数就好。”顾北羽一如进来时的神情淡然,再一拱手,“母妃若没什么事,儿臣告辞。”
从钟粹宫出来,顾北羽又去了一趟永寿宫。
太皇太后高居首位,垂目看着下头的孙子,语重心长地道:“北羽啊,这三年出海寻梵氏分支下落,却被外界非议有心谋逆,真是苦了你了。”
顾北羽翘了翘唇,“皇祖母言重了,孙儿从来就没在乎过那些所谓的‘谋逆’言论,为朝廷效力,是每一位顾氏子孙应尽的责任,北羽心甘情愿。”
太皇太后眼眸幽深了些,压低声音问他,“你可知顾禾此次出战的胜算是多少?”
“必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