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十二这才敢道:“卑职二人查到忘忧谷谷主宗政初正在寻找一幅画,这幅画长约十丈有余,据说上面的内容千奇百怪。”
“就这样?”顾禾眼中露出些许讽意。
“不。”尹十九接过话,“卑职想说的是,这幅画,就在摄政王的手里,而且是空白画卷。”
顾禾心底震了震,面上到底维持着平静,“本王听不懂你们在说什么。”
尹十九看着他,“这件事虽是卑职两个私底下查出来的,再无旁人晓得,就连大都督我们也都没说,但我们并不想以此来威胁摄政王,宗政谷主的确在找这幅画,然而摄政王都还未开始画,他便晓得画上的内容,这不是很奇怪么?”
顾禾陷入了沉默。
的确,尹十九说得有些道理,他要画的那些,都是祖母亲口说的,祖母告诉他,那是梵氏每个族人都该铭记的耻辱,更是导致当初梵氏从鼎盛大族分流成两支且势头锐减的原因。
这幅画,在此之前,从未有人作过。
宗政初是怎么知道的?
他找这幅画又有何作用?
正当顾禾沉浸在深深的疑惑中时,尹十九又发话了,“还有一件事,我觉得很有必要让摄政王晓得。”
顾禾梭然眯眼,“说。”
尹十九与尹十二对视了一眼,缓缓道:“不知摄政王可曾关注过当年女相夏慕的死?”
顾禾呼吸一窒,“女相死的时候,锦衣卫都还没成立,如今时隔两年,莫非你们连这个也能查到?”
尹十九点头,“只是我和尹十二两个人秘密查到的,其他锦衣卫并不知道。”
顾禾白皙修长的手指微微握紧,“你是想说,女相之死另有内幕?”
“的确。”尹十九道:“女相沾了谋反大案,原本她是朝廷高官,理应走司法程序的,奈何先帝把什么都省了,直接下旨第二日抄家,一般人可能会觉得先帝是因为气极才会这么做,可实际上,这里头有猫腻。”
“什么猫腻?”顾禾心脏如同遭了一记重锤,这些事,他竟全然不知!
“有人早就给先帝打过招呼,必须弄死夏慕。”
顾禾脸色阴沉,“然后呢?”
“然后,那个人就是宗政谷主。”尹十九道:“先帝在世的时候,宗政谷主与他是合作关系,似乎宗政谷主年少时为先帝做了一件事,先帝曾允诺他一个条件,后来宗政谷主就把这个条件用在了夏慕涉案的时候,要求是让先帝杀了她。”
顾禾整个人都僵住了。
夏慕可是宗政初亲手培养出来的徒弟啊,怎么可能亲手杀了她?
“卑职所言,句句属实。”生恐顾禾不相信,尹十九忙着解释。
顾禾神情恍惚。
他还记得夏慕死的时候,他在漫天大雨中练了一夜的剑,把手掌心都磨出了血,派出去的人全都说夏慕的尸身已被宗政初抱回忘忧谷。
他连夏慕的最后一面都没能见到。
世人皆道,雍王府小王爷谦谦公子,清心寡欲。
却无人知,他曾爱极了一个人。
世人还道,雍王府小王爷足不出户,却掌天下事。
仍旧无人知,他少年时为了能见她,特地学了易容术,曾扮过婢女,扮过护卫小厮,扮过街上卖馄饨的老头,只要是她所经之地会接触的,他都装扮过。
她去了忘忧谷,他就在外面等,日复一日的等,她每年会回家一次与父母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