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愤愤,言楚楚一刻也不愿在他房间多待,快速下了楼。
尹十九果然在大堂内等她,桌上的饭菜已经摆好,他还未开动。
“十九大……十九,我还是上去房间吃好了。”言楚楚一边说,一边把自己的那份吃食用托盘装起来。
尹十九还是头一次听到言楚楚这般称呼他,一时没法习惯,站起身来横臂拦在她跟前,“楚楚,发生什么事了?”
“没什么。”言楚楚面色平静,“就是不喜欢在人多的地方吃饭而已。”
尹十九皱了眉,“整个大堂里就我们两个人吃饭,再无旁人了,你是不是不想见到我?”
言楚楚抬头,她似乎能透过层层墙壁看到一双锐利的丹凤眼正落在自己身上,眼神如刀。
“我不跟你说了,一会儿饭菜该冷了。”
言楚楚说完,端着饭菜逃也似的上了楼回到自己房间。
尹十九看着她纤瘦的背影,想到昨夜与她在房顶赏月的光景,一时面色黯然。
用最快的速度吃了饭,言楚楚再一次来敲响薄卿欢的门。
“请进。”
里头的声音带着些许懒散。
言楚楚推门而入,“大都督要休息了吗?”
“你过来守夜?”他从窗口放飞刚刚来传信的鸽子,转过身来。
“是。”
“过来研墨。”
薄卿欢在书案前坐下,铺展开一张洁白的宣纸。
言楚楚乖顺地走过去,研墨的动作极其熟稔。
薄卿欢提笔蘸饱了墨汁。
言楚楚还以为这个人雅兴大发准备作画,谁料下一刻,他将毛笔递给她,“把你从金陵城到水乡的地图画出来。”
“啊?”言楚楚猝不及防,金陵城到水乡的地图?
“大都督要这个做什么?”
老实说,言楚楚还真的画不出来,因为地域太过广泛,再加上她中途睡了很久,根本没能记住到底途经了哪些地方。
“本座想看一看,不过短短数日,你的记忆力减退了多少。”
他给的理由很充分。
言楚楚满脸为难,“我……画不出来。”
这种时候,唯有实话实说了,免得硬着头皮去画,一会儿画不出来还得丢脸。
薄卿欢深深看她一眼,“那你还会画什么?”
“什么都不会。”言楚楚道。
查案,缉凶,刺探情报才是她的专长,她能有非凡的记忆力,能有异于常人的敏锐听力和观察力以及判断力,但就是……不喜欢作画。
会倒是会的,之前薄卿欢打算让她去参选摄政王妃的时候就请了很多女师傅来教习。
那短短一个月,她学了好多。
从前不会的女红刺绣,琴棋书画,如今全都会了。
可是谁规定她会了就一定要在他面前表演的?
她又不是青楼妓子,更不是他随意宣泄情绪的工具。
回过神来的时候,薄卿欢已经落笔拟了一份欠条。
是她欠他四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