梵沉眸色沉暗了些,“的确如此。”
“太过分了!”尹相思切齿,“这个人一上位就拿楚王府开刀,感觉他好像和楚王府有仇似的,义兄,待你调整好状态以后,定要想办法挫挫他的锐气。”
“嗯。”
不用尹相思提醒,梵沉也有这个打算的。
因为他笃定顾禾早就知道宁王便是梵沉,只不过迟迟没有戳穿而已。
顾禾越是安静,就说明这个人的城府越深,心思越沉,是个极难对付的人,他一早就拿楚王府开刀,说明并不打算放过楚王府的任何一个人,也包括梵沉自己。
既然如此,那他如今光明正大回来了,便也不必再遮遮掩掩,早晚要与顾禾正面交锋。
云深有些好奇,“听你们说起来,西秦这位摄政王似乎挺厉害的。”
尹相思轻哼,“不过初生牛犊不怕虎罢了,待我义兄缓过神来,定要他好看!”
云深看了尹相思一眼,但笑不语。
“呵,宁王殿下大驾光临,真是令楚王府蓬荜生辉。”
外面突然传来一声冷嘲。
紧跟着,一袭雪青色锦袍的梵越负手走进来,幽暗的眸光直直定在梵沉身上。
梵沉抬目望去,见他脸色苍白,身形看起来也有些孱弱,整个人较之一年前清瘦了不少,也憔悴了不少,唯独眸光冷冽慑人,像冰刀子一般。
“阿越。”梵沉轻柔地唤了一声。
梵越收回目光,语气却生疏得紧,“宁王还是依着身份唤我一声‘越小王爷’,‘阿越’这个称呼,是本小王兄长专属的,而本小王的兄长,已经于一年前死在华亭山了。”
冷冷一笑,梵越加重语气,“他的尸体,还是我亲自刨出来的。”
尹相思一听,马上皱了眉,“梵越,你这是什么态度,我义兄死里逃生,几经艰险才终于得以光明正大回国,这种时候,你不说几句安慰的话也便罢了,何必再三出言挖苦?你这样说,与直接在他心窝子上扎刀子有何区别?”
梵越冷眼看过来,“昭然郡主,本小王的家事,何时轮到你插手了?”
“你!”尹相思一时失语,瞪大眼睛,简直不敢置信,梵越竟会以这样的语气同自己说话。
“怎么,你很喜欢多管闲事?”梵越面无表情,眸光冷透。
“梵越!”尹相思直接怒了,“我是与你有多大仇多大怨,至于你一来就对我冷言冷语?”
梵越偏移开目光,“本小王一向就是这脾性,昭然郡主若是受不了,大可以离开。”
拍桌而起,尹相思红着眼,“梵越,记住你今日说过的话!”
梵越面色冷然,只字未言。
“好,我走!”尹相思看向梵沉,“义兄,既然你和嫂嫂已经安然回府,那我也放心了,这就打道回东璃,嫂嫂身子多有不便,你往后好好照顾她。告辞。”
“小七!”梵沉突然站起来。
尹相思已经飞快跑了出去。
云深蹙了蹙眉,“宁王殿下,越小王爷,您二人坐着,我去把她追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