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岱川其实紧张得腿肚子都在转筋。他脑子一贯不甚灵光,能在刘新和李斯年的对峙中想出这样的奇招,已经属于老天爷成全。这得多亏他是个演员,并且总是演演酱油龙套,曾经有过挟持主角亲人,被主角一枪崩走的“经验”。此刻,方岱川几乎穷尽了他毕生的演技,伪装出一副胸有成竹,你刘新翻不出浪花的态度来。他冷笑道:“说我不尊重底牌?你们在座的这些人,有哪个曾经尊重过底牌?猎人出局带走预言家,情侣是狼就帮狼人玩,这叫做尊重底牌吗?——索性我们撕破脸,你带走李斯年,我毒走杜苇,反正我爱的不是李斯年他妈,怎么想我都不亏。”
“发言结束,玩家刘新是否确认发动技能?”机器催促道。
刘新扫视全场,迅速冷静了下来,他冷笑道:“发动技能,不带李斯年,带走方岱川!”
够狠,方岱川的后槽牙几乎要咬碎,小腿肚的筋猛地一别,疼得他表情一瞬间没有控制住,嘴角一瞬间狰狞。
刘新得意地歪了歪头,对李斯年说道:“吃走女巫一瓶解药,再被女巫挡两刀,李斯年,你也算是个人才。我不带你,我偏带走方岱川,我倒要看看,剩你自己,你能怎么赢?”
李斯年表情冷峻极了,刚才他还能歪嘴笑出来,此刻嘴角却连一丝笑意都抿不出来,他紧盯着刘新,声音几乎是从牙缝里逼出来的:“我赢不赢无所谓,我只要杜苇出局,杀一个带一个还要强行保一个,你打得好算盘。”
其余人没人敢说话,也没人敢逃,生怕出声被刘新翻脸带走。这种局面,只要出不到自己头上,自保为先,这是人的本能。
机器沉吟良久,似乎是在识别这一条指令。
所有人沉默地可怕,像是在等一声定音锤,等待一个结局。
方岱川因为恐惧,大脑里一片白光,太阳穴被高速挤压上来的血液涨的生疼,他听得见自己粗重的呼吸。方岱川此刻的灵魂似乎已经劈成了两半,一半想着,以前的戏演得都不对,人在死亡之前,根本不会过电影一样回忆自己的前半生;另一半扯着他的耳朵大骂,都什么时候了你他奶奶还有空反思自己的演技?!想想怎么才能活好吗?!
然而另一个方岱川站起来将这两个小人全部打到了,那个方岱川说:“别想了,没有活路的,你现在应该想想是不是应该放弃,临死前把毒药灌进杜苇嘴里。”
在这样令人窒息的恐慌中,机器默默地发出了“滴——”的一声。
“指令无法识别。发言结束哦,玩家刘新是否确认发动技能?”
怎么个情况?方岱川脸色有些懵逼,他扭过头去看向李斯年,却见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