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要拔.出所有的佩剑。
而虞筝,走进了掌门的殿堂。
寝殿里点着昏暗的莲花灯,只镶嵌在屋子的四角。两侧层层叠叠的玄紫色薄纱,被殿外灌进来的风吹成千百种姿态,像是一个个落寞的跳着舞的妖魅,将虞筝包围在中央。
殿内最里面的那面墙上,厚实的玄紫色幕布被吹起,露出幕布后一角美人的图画。
虞筝知道,那是掌门心爱的那个女子。
掌门不在殿中,唯有虞筝,在薄纱的飞舞中走向了那幅画。
她知道掌门珍视这幅画,总是用玄紫色的幕布将它完全的遮蔽着,贪心的不许任何人窥得她的容颜。
到底是什么样的人,会让掌门几百年念念不忘。会比青女更温柔、更美丽吗?还是和青女一样,拥有一颗纤尘不染博爱万物的心?
似是受了牵引,虞筝没有想太多,只是由着感觉抬起手,捻住幕布,一点点掀了起来。
画中的女子完全暴露在她的眼前。
女子是美的,画着浓艳的妆容,朱唇如血。她穿着前朝贵女的华服,眼中柔情艳艳,细说风.流。
可虞筝却顿觉得浑身上下都被冰做的箭矢射穿了,从没有这般惊恐过。
这个女子,她见过的。
那是前朝大夏的一位公主,死在两百年前,在她所爱之人的怀里安详的逝去。
虞筝永远不会忘记女子的样貌,只因她记得,她所爱之人对她是多么看重,为了她宁可放弃杀掉虞筝和虞期的好机会。
她所爱之人,不是别人,正是风青阳啊!
原来、原来掌门才是——
“蚕女娘娘。”
从身后传来的声音,宛如死水中忽然伸出一只手,攀上虞筝的脚踝,骇得她面色煞白。
她在回过身的一瞬间,就已恢复冷静,浑身散出金色的神光,祭出葬情。
“风青阳。”虞筝冷冷道。
“是我。”掌门的笑容再也没有慈祥和蔼,却是一派冰冷,“两百年了,蚕女,别来无恙?”他从门口走进寝殿,“你不该动夕儿的画像。”
“你也是个至情至性之人。”虞筝淡淡一哂,“我来找你,是因青女之死你欠我一个解释。但现在,既然已知你是风青阳,我也不要什么解释了。我只想知道,你处心积虑在岘山做了这么多,究竟是为了什么。”
风青阳冷道:“为了蚩尤大神与魔族,吾等忍辱负重,你们如何会懂。”
各为其主的心思,虞筝又如何不懂?她轻轻飞起,从桌案上飞过,落下地,葬情一挥,“风青阳,蚩尤的元神在魔族,肉身被天帝天后封存。我知道你们一直想拿回蚩尤的肉身,但这绝不是你在岘山制造这一切的缘由。”
“你没必要知道。”
“你害死了青女!”
“各为其主,成王败寇。”
虞筝眼神一沉,猝然身动如雷电,冲向风青阳。
她并非要与风青阳正面决战,只因风青阳是魔帝蚩尤麾下的第一高手,就是帝子也敌不过他,虞筝当然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
她的目标是以最快的速度越过风青阳,离开这里,决不能孤身栽在他手上。
兵行险着,这一步棋,虞筝走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