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弟子脸一红,有些不服气,还嘴道:“暮辞公子你确实在护着虞筝嘛!大家都看着的!你平日里哪管这些事!”
暮辞眼底一沉,嘴角最后一丝礼节性的浅笑也消失殆尽。虞筝担心暮辞会受她的连累,忙叹了口气,委屈道:“诸位师兄师姐都误会暮辞公子了。”
虞筝边说边从自己的衣襟里拿出一张绢帛,绢帛是折叠的,像是一封书信。
虞筝说:“暮辞公子从没有为我披过马皮,不过日前倒是给了我一封书信,是青女娘娘托暮辞公子转交给我的。”
她打开书信,内中写的都是些家长里短的话,还问到飞穹的情况如何,落款正是“青女”二字。
白绢黑字,明明凿凿,那女弟子顿时就觉得理亏了,不再吭声。虞筝趁机说道:“也不知是哪位师兄师姐看错了,传出这等谣言来。诋毁虞筝事小,诋毁暮辞公子便太说不过去了。”她看向戒律,说:“师父,都是弟子的错,平白牵连暮辞公子被恶意中伤。还请师父惩罚弟子!”
暮辞心口又一痛,眼底浮现丝丝心疼的目光。他清楚,虞筝那所谓的书信定是临时变出来的,她不爱逢场作戏,平素里若是遭到猜忌,连解释都不愿解释,此刻若不是为了他,她又怎会演出这样一副样子?
暮辞真恨不得现在就告诉戒律,虞筝是蚕女娘娘,由不得尔等放肆。
虞筝却用千里传音劝慰暮辞:“没事的,我跪在这里也不过装装样子,戒律不舍得罚我,背后的拂尘也打得不痛不痒。你别管我了,让事情尽早过去才是我们的该做的。”
道理暮辞当然知道,可就是心疼虞筝,更恨自己没办法解救她。虞筝又劝了暮辞一阵,总算是暂时将他劝住了。半晌后,弟子们也看够热闹都散了,留虞筝一个人跪在这里。
师兄立刻不再抽打虞筝,他放下拂尘,揉着自己的手腕抱怨:“手腕真酸……虞筝师妹你没事吧,我觉得自己打得不重,就怕次数太多,你受不了。”
“我没事,多谢师兄手下留情。”
师兄作思考状,疑惑道:“往常你受欺负,飞穹师弟总第一个站出来,今日没见着他,真是稀奇!”
没什么好稀奇的,虞筝猜都能猜到,飞穹一定是找妖龙去了,因而错过了今日的“精彩”。
“哎,虞筝师妹,其实我们几个都相信你不是青山长老的帮凶。”师兄小声问道:“你能想到是谁传出流言坑你的吗?”
虞筝望着远山上的枫丹如火,从容的笑起来:“很快就能知道了。”
***
虞筝一直在被罚跪,从早晨到晚上。
岘山门弟子远远的看见她乖乖跪在那里,一动不动,殊不知,那是虞筝留的假身。
她把假身留在那里罚跪,真身到望山楼去了。
暮辞把她抱在怀里,又是为她揉膝盖,又是为她按摩后背的青紫,心疼的紧,真怨自己无法替虞筝承受这些。
天黑下来了,望山楼里点起了昏暗的灯火。
靠在暮辞怀里闭目养神的虞筝,忽然睁开眼睛,说:“来了。”
暮辞正轻柔柔的拍着她,听她此言,动作停住,手掌缓缓的放回到虞筝腰间,问道:“什么?”
“那个言论中伤我的人来了。”虞筝的唇角爬上一抹清浅的笑意,竟略带了丝狡黠,“我留着假身在那里罚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