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真人口中不停,葭葭不似展红泪那样能全然做到不明所以,叹了一口气,终于开口打断了薛真人的话:“薛真人,有话不妨直说!”
“你自己心虚与我何干?”薛真人翻了翻白眼,好家伙,一百多年前他们师徒与他的旧账,这家伙还记得一清二楚呢!
“我喝了一盅段玉钻研许久做出来的莲心草汤,该回报一番也是应该的。”葭葭说着笑眯眯的看着一旁看好戏的段玉,“这一碗盅确实精贵,这样吧,我没有那等炼器的手段,不过一身蛮力还是有的,你近日缺些什么食材,我倒是不介意走一趟明定城。”
“你这样当真叫我不好意思。”段玉轻叹了一声,一副不好意思至极的模样,口中却顺溜至极,“四阶响尾金睛蛇腹下三寸的软肉一份,变异钻地甲颈肉一份,巧了,晴霞谷中就有。”
这哪里是“不好意思”,分明是准备了许久了,一早便等着她说这句话了。
展红泪闻言,已后知后觉的脸上蕴上了一层薄怒:“段玉,你这臭小子敢支使一下她试试?”
段玉摊了摊手,挪揄的看了一眼葭葭。
这副淡定自若的神情,分明是笃定了葭葭没有这么厚的脸皮。不过还真叫他赌对了,她确实没有这么厚的脸皮,葭葭若有所思的看了段玉一眼,伸手拉住了准备上手掐段玉耳朵的展红泪,道:“薛真人说的不错,四阶响尾金睛蛇腹下三寸的软肉,变异钻地甲颈肉并不是什么难事。也好,我也有一段时日没有去明定城了,正巧过去逛逛。”
好说歹说劝住了展红泪,而后看了片刻总算舒坦了的薛真人,葭葭拉着展红泪告辞了。
只是到底是没有完全劝住展红泪,临走到门口,展红泪还是冲回去揪住了段玉的耳朵一顿猛扯,听着里头传来的段玉的鬼哭狼嚎声与薛真人怒不可遏的大骂声,不知为何,葭葭连日里的抑郁似是一下子消去了不少。
这世间有太多的修士没有这样或者那样的天赋异禀,有太多的修士终身被困于练气期举足不前。比起他们来讲,她着实已经好太多了,不过是得到了又失去,两者之间的落差太大罢了。从决定舍弃五感的那一刻起,她就要学会习惯了。更何况,薄情欢口中所说的“一千多年前那个相似的修士萧白夜”的话,才是最最让她不愿的事情。或许一千多年,萧白夜如何从当年那个年少气盛、意气奋发的天之骄子成了城府深沉的昆仑叛修的具体过程她并不清楚,但她清楚的知道自己不想做第二个“萧白夜”,最后叛出昆仑,历经千辛的绝望,甚至高傲如萧白夜那样的人为此不惜跪了两个魔修,所有的一切,葭葭几乎都是亲眼目睹,这等感觉太重了,她不愿意做第二个萧白夜,也不愿叛出昆仑。
虽然只是“四阶响尾金睛蛇的腹下肉和变异钻地甲颈肉两样最是普通不过的东西,”不过葭葭也不想拖,第二日便下山去了明定城。
虽说许久没有踏足明定城了,但是当真正脚踏实地,踏足其上的那一刻,葭葭还是生出了几分惬意。所谓的许久于漫漫修真的孤寂之中也不过弹指一瞬罢了。
钝化五感之后再来看明定城,葭葭不由有一瞬间的恍惚,好似回到了当年那个修为低微之时,第一次踏足明定城的感觉,一步一行,所有的感觉都有几分新奇。彼时她不知道自己不久之后的修炼之途会如此精彩,彼时的她以为她如修真界中最最普通的小修士一般,站在明定城这副昆仑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