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驳不得,葭葭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顾朗下水,而自己一人留在湖边,湖面之上还是一平如洗,放眼望去,什么也看不到。葭葭心中难言的恐惧、害怕交揉在一起,整个人愈发的不安了起来。
“玄,玄灵。”葭葭原地来回行了数步,“我到底怎么了?”
“嗯,你修为没有问题,大抵需要学会像个出窍后期修士一般,修一修心境吧!”玄灵说起来,似是轻松至极的模样,心境的问题,可大可小,轻者,待到年岁已达,修为够了便能够自学而成,但重者却难说的紧了。玄灵说的轻轻松松,似是葭葭的问题根本不大一般。
如花闻言却是翻了个白眼:她也是头一回看到出窍修士的心境如此之差的,这些时日里,混沌遗世之中灵气不稳,便连她种植的灵植都是蔫蔫的,这般想着,如花伸手扶了扶一棵歪在一旁的金珠草,叹了一声。
不过虽是这般想的,待看到玄灵的神色之时,如花却极是懂眼色的什么都没说。
“是吗?只是这样?”葭葭的回答声音有些虚,到底是在一起呆了许久了,多少也有些摸得清葭葭的脾气了,她分明是并不相信玄灵的话。如花朝玄灵摊了摊手,转身去看旁的灵植,玄灵低头轻叹,一言不发,抬眼看了眼昏昏欲睡的小丹,有些头疼。
如小丹这样的先天不足的灵兽除非变异,否则最高也只能修至金丹期。小丹的寿元已有四百五十年,说起来,还有五十年就要坐化了。虽说葭葭当年接受小丹之时便早有准备,但到底在一起许久了,要接受那只傻鹤的坐化,还是有些不忍心的。从小丹开始昏昏欲睡起,玄灵便知道它寿元大限不过几十年的光景就要来临了。
一个开始面临寿元将近之险,另一个修炼出了大问题,玄灵只觉得头都要大了。虽说口中从来只喜欢贬低葭葭,但无论再如何贬低,葭葭都是他几十万年寂寞之中唯一一个让他看到飞升之望的修士,他在她的身上几乎下了所有的期许,等她大道可期,只是不成想,那个曾被他夸赞灵气十足,心境不凡的修士竟会变成如今这个模样。
细细说来,虽然秦雅并未说明,但他却隐隐觉得葭葭的变化与那法衣有关。从葭葭想要与萧白夜一争高下开始,就似是落入了一个怪圈,那叫做好胜。百年的闭关似是彻底遏制住了那好胜之心,但前头诛仙台那里遭遇萧白夜的符阵似是彻底激起了她的好胜之心,完全控制不住了一般。
这样的好胜,莫名其妙的让他想到了林卿言,不知为何,玄灵头顶生出了几分冷汗,林卿言的言行举止偏执成魔,但葭葭如今虽说不是林卿言,若是如此执念与萧白夜一较高下的话,长此以往,玄灵突然不敢想象葭葭今后会变成什么样子。
撇去好胜之说,方才的惧怕、恐慌这等情绪便是她修为低微之时,他都极少见到,如今却不合时宜的出现在了她的身上,简直匪夷所思。它是天生天养的神器器灵,从某种情况上来说,一些天地奇事,它从诞生之初便知道,但这等事情却委实超出了它所知的范围。
独自一人站在湖边的葭葭,双手抱臂,神情有些恍惚,眼神所见,天地万物似成静籁,一切仿若静止一般。
也不知道静止了多久,一丝血色残阳渗入视线范围之内,葭葭眼神变幻莫测,双脚不由自主的向那片血色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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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向下,跃至水下,周围便愈发的黯淡了起来,伸手不见五指,若非他天生瞳术,想来已然看不见了,寻着传讯符的地方,顾朗追了过去,待到追到之时,却发现秦雅与诸星元已离开了方才传讯她的地方,顾朗微微一愣,开始环顾四周的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