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魏探的嘴里说出来却不及当时情况的一成,只见葭葭与展红泪抬头看了眼他,不说展红泪,便是葭葭也无太大的表情。生平第一次,魏探觉得自己的这张嘴似乎实在算不上巧,说了那么多话,反而都未曾勾起她二人丁点的反应。
不过就算她二人兴致缺缺,魏探还是继续说了下去:“首座力挫容安之后,便嘱咐我等善后,先带你回了藏剑峰。你这一睡便鸠占鹊巢,占了东来阁足足半个月。可怜首座只能去偏房休息了。”
说到这里,葭葭口中的动作停了一停:师尊撇下那么多的修士,先带她回了昆仑?这委实有点不像师尊的作风啊!
许是想事情想的太过入迷,葭葭只一个劲儿的往嘴里塞东西,塞着塞着便噎住了。一旁的展红泪正百无聊赖,立刻自告奋勇的替她倒了杯茶,却因不太老练洒在了她的衣服上。
展红泪慌忙间便取了块巾子要帮葭葭擦上一擦,葭葭却是摆了摆手,自己接过巾子擦了起来,可没擦一会儿,手却突然一顿:她现在身上穿的还是那套暗部成员的服饰,深黑色的衣服,有些污迹根本看不大清楚。可她方才那么一擦,展红泪取来的白色巾子上便多了一抹暗红。这颜色,葭葭伸出手指划过那被弄湿的一块,感受了一下那触感:粘粘的。凑到鼻间一闻,一股微不可见的血腥味传入了葭葭的鼻中。
这是血,葭葭暗忖。自己似乎并未受过伤,也未流过血,据魏探说背着她的是庄子詹,葭葭记得她睡过去之前,这庄子詹也并未受外伤,而昏过去之后,便不消他们出手了,只师尊与秦雅交了手。所以这血应当不是庄子詹的。再后来便是师尊将她带回门派了,所以稍稍推测,这身上的血是谁的,已然显而易见。
一经发现,葭葭便伸手在自己的外袍处大约的游走了一遍,占了血迹的地方要比别处摸起来质地更硬一些。那么一大片,葭葭可以想象的道,若是她身上这件衣服是白色的话,恐怕已被染红了半边,那走出去该是何等的触目惊心。
脑中转了几转,师尊为何一反常态的坚持要先送她回昆仑大约也能猜得到了,想必是受了伤,再在那里呆上一刻,恐怕就当真纸包不住火了,是以才会借送她的这个机会早早赶回了昆仑。
这么多血,却不知是外伤还是内伤,想到这里,葭葭口中不停继续咬着包子,只是嘴里含糊不清的问了起来:“师尊最近如何了?”
不等魏探说话,展红泪便先他一步开了口:“回来休息了十多天才开始见客的。你是没瞧见啊,首座回来之时,脸色苍白很是不好看,长春真人与我师尊再加上个睡得昏天黑地的你直接将我拦在了外头,一直谈到很晚才出来。后来师尊告诉我,首座这一战实在太累了,要好好休养。所以一直休息到现在才见客,等你吃够了便可以去执法堂拜见首座了。”展红泪说话间将那碟干炒兰介草往前推了推,“我觉得这碟兰介草很是不错,不若你尝尝?”
葭葭依言咬了一口,许是心里头有疑惑的关系吧,只觉这桌上的吃食也没有方才那般美味了,只是腹中饥饿难耐,便又吞下去了不少。
看着眼前低头看玉简的魏探和无聊的在把玩自己本命法宝的展红泪,葭葭偷偷喊了两声“玄灵”。
沉默了一会儿,玄灵没好气的开口了:“喊我作甚?”
葭葭也不与他绕弯子,直接问道:“我师尊伤的怎么样了?”
“我又不能出来亲自把着他的脉看上一看,我怎么知道他伤的怎么样了?”玄灵很是不满的回了一声,口中抱怨不停:“那只讨人厌的呆头鹤,太可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