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副自以为是的高傲模样真是令我作呕。
“您此番前来目的为何?”我尽量以一种冷静的语气问他。
“自然是来向您请罪,陛下。”他说,语气简直可以称得上是轻佻,“这次的刺杀,是我的一位下属自作主张。我已经替您严厉地惩罚过他了,不过——呵。您的羸弱之势有目共睹,今后,只会有越来越多的魔族派出越来越强大的杀手,剔除一个不合格的旧魔王,换上一个合格的新魔王。”
他站得离我很近,垂头睥睨着我。这时候,我感到他抬起了手——隔着薄薄的衬衣,我的小腹上感到他手掌传来的压力。简直像皮肤上落了一条蛇那样,让我汗毛倒竖同时非常恶心。
“可是如果你成为我的卵床,情况就不一样了。你可是女魔王啊,前所未有,无比珍贵的女魔王啊——”
我再也忍受不了,退后一步,躲开他的触碰。他放下手,苍白的脸上露出十足轻蔑的微笑。
“你以前就很喜欢生孩子,不过是要你现在怀得更久一些。”
什么?魔王生过孩子?喜欢生孩子?
“哦——你还不知道。”瓦尔达利亚故作惊叹地说,“他们没有告诉过你。呵,死去的确实不值一提。你知道你愚蠢在哪吗?你宁愿生出一堆轻易便阵亡的废物,也不愿意他们在你体内多呆——因为你居然害怕生出比你自己强大的孩子。”
他再次抬起手,首先拾起了我的一绺头发,接着勾起我的下巴。
“这就是为什么现在无人可帮你对抗我。”
瓦尔达利亚的吻落在我的嘴唇上。我闭上眼睛,假装自己什么也感觉不到。感觉不到这个人强大的力量带给我的压力和恐惧,他的高傲和意图带给我的愤怒和恶心,感觉不到这个吻——他的嘴唇又凉又软。
这个吻并不长。我再次睁开眼睛时,讶然他的表情居然温和了一些,原本那些让我非常反感的冷嘲和尖刻融化了。
“我曾经对你发誓说,如果我成为魔王,你就是我的魔后。”瓦尔达利亚大公对我说。
接着恶意重新浮现在他英俊而苍白的脸上。他毫不掩饰他的嘲弄,刻意用一种施恩的语气告诉我:
“我现在也可以对你发誓,陛下——你会是我唯一的卵床。”
大公松开我,悠然宣布允许我好好考虑,转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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