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说,我眼中待见,心中待见,我才甘愿。”
她望住他,清楚她的心已裂为碎片,前一世,她也是这般愚蠢地相信所爱的人。这一世,她以为会得幸福,原来不过也是奢想而已。
她伸手握住左手手腕处的白玉镯,狠狠脱下。
她的手因没有打滑皂水,这般狠拽便有些疼。这疼蔓延入心口,甚至蔓延入腹部,让她整个人都疼起来。
可是因为不想低头,她便从始至终都强忍着泪水。
她脱下那只镯子,轻轻松手,它清脆地掉落地面。
四分五裂,再不复好。
缓缓凝眸,她望住他,却似透过他望向窗外黯然夜色,“从此后再无明月,也无伊人。”
明月初回,白玉配伊人。
他受蛇咬伤才刚好,便出宫去寻回这个白玉镯。他曾满目柔情,将玉镯套入她的手腕,临着月光,在她耳侧含情脉脉:明月初回,白玉配伊人。
宁禾转身走出宫殿,行入夜色中。
穿入雨帘,头顶上方响来轰隆隆的雷声。她走出常熙殿的宫门,素香与阿喜忙撑着伞来追她。
“皇妃,雨势急,您先回宫吧!”素香忧心拦在她身前,替她高高举着伞。
宁禾直视前方,穿入雨帘走去马车旁,她回眸望住重重宫阙,宫灯被晚风吹打,在廊下摇坠。宫阙依旧巍峨堂皇,兴盛的灯火中,她却在此刻再看不出一丝暖意来。从前,她说服自己将这里当做家。眼下,她再也不愿多看一眼。
腹中疼痛越烈,宁禾忍着疼痛,面目淡然上了马车。阿喜也坐入马车中,替她擦着发间的雨水。
然而浑身皆被雨水湿透,又哪里擦得干。
素香也欲上马车来,宁禾却是落下了帘子,声凉如这夜雨:“从此后,我宁禾与这皇宫再无干系。”
马车飞快驶出常熙殿的宫门,只留素香只身立在雨中。
素香也是顾琅予的心腹,所以她不想再带走属于这里的任何东西。
伸手抚上发间,温润清凉的触感灌入手心,她头上正戴着那支青玉钗。她犹记得,阳光晴好的那一日,顾琅予当着满朝亲王臣僚的面,将这钗子送入她发髻间。而那些美好岁月都过去了。
心口的痛蔓延入腹部,宁禾倚在车壁上,只觉周身都疼得没有力气。
阿喜见她脸色苍白如纸,惊慌不已:“皇妃,你怎么了?”
“不要叫我皇妃。”
阿喜急着点头:“好,好,夫人,夫人,你怎么样,可是动了胎气?”
宁禾咬住唇,腹部的疼痛越来越烈,下.体似有暖流涌出,她伸手抚去,五指间一片潮湿,竟是醒目的鲜红。
第73章生子
“啊!”望着宁禾手上的鲜血,阿喜惊呼出声,早已在马车内惊慌失措,“奴婢去叫殿下!”
宁禾吃力地拽住阿喜:“命车夫快些,你去请大夫与稳婆。”
这一波波坠痛袭遍周身,宁禾深知自己是动了胎气,恐会在今日早产。
车夫不敢耽搁,飞快将马车驶回云芷汀。
在这颠簸里,宁禾强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