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华恨不得将这个尸位素餐的老贼抽筋去骨。
东华这一怒吼,竟然无人敢动,东华此时看到了蓄着长长银须的杨敷,杨敷迎上东华的目光站出来打破了这一片死寂:“驸马一心只为大唐竟甘愿此生无儿无女,老臣实是佩服的五体投地,别说眼下老臣已经年迈,就算来生老臣也依然不可能如此决绝。”说完深深向着东华一拜,杨敷这番话确实是发自肺腑,别说这江山乃是别人家的,就算是不论江山,千余年来又有谁能将这顺延后嗣的首任要务忽略,更遑论是自断血脉。
可东华与朝月,又怎么可能会有子嗣。
杨敷随即建议命人再去请朝月,死寂的朝堂慢慢又开始有若蚊蝇般议论纷纷。此时一个自己熟悉之人走上前来,东华定睛一看,竟是岑参。
只见岑参大步上前单膝跪地拜倒:“岑参参见主帅。方才主帅如当年诸葛孔明般舌辩群儒,实是令末将大开眼界,尤其是那华胥氏带领先祖开创华夏文明更是此刻仍回响于耳畔,可末将转念一想主帅乃是状元出身也便不足为奇了。”
东华看着岑参,不知道他究竟想要说什么。
岑参扯开嘴角笑了笑,眼中闪着异样的光:“自古以来文武全才之人不在少数,但如主帅这般文则摘得状元,武则拜至三军统帅,率领千军万马不费吹灰之力便破敌于无形之中者,实在是前无古人,主帅既有此贤能,又何必屈居如此?”
东华大惊,不敢让岑参再继续说下去:“住口!大胆岑参!你可知你在说什么?”
随后在人群中一扫:“李光弼何在!还不将岑参给我拿下!”
李光弼急忙跨步出列单膝跪地:“主帅息怒,岑将军并无歹念。”
东华知道自己军中不可内乱,即刻转做一副不怒不燥的面容,话语却依旧凛冽:“岑参,万万不可凭你一人之言惑乱他人,如今李将军为你求情,还不速速退下!”
岑参却没有动,转头望向臣列一角,随即竟一连出列数人当中有文有武,齐齐跪倒在东华面前口中大喊:“臣愿誓死追随将军!”
东华错愕万分:“你们这是干什么!”
岑参却继续说道:“这朝堂之上,想必人人都早已知晓东华主帅乃为九五人尊,降生之时更是漫天华彩大盛,如今天现异象,紫微星与太阴星汇同一出,紫微中星乃是天上云中王,坐守十二宫,更为战神帝星,这紫微星不是别人,正是主帅!”
岑参话音刚落,地上更是又相继跪倒数人,除多数军中武将不乏数位文臣,东华惊愕的望着眼前跪倒的众人,这一众人等口中又齐齐喊出:“誓死追随主帅!”
东华此刻已是又惊又怒:“住口!通通住口!你们难道想造反!”猛然间一眼瞥到朝月已经自殿门处缓缓走了进来。
列位靠前的数位老臣已经惶惶不安的双手开始颤抖,见了朝月来了仿似像见了救星一样,忙行至东华身前颤颤巍巍说道:“将军方才可是要拥立我李唐江山的长公主朝月公主,此刻……此刻万万不可变节啊!”
朝月的双眼正如两道闪电般凝视着东华,东华侧立在大殿之上,看着眼前的朝月,又转头看了看跪倒在自己身侧的一众人。东华不知道怎么竟会出现这种局面。
东华再次望了望朝月,大步走到大殿梁柱一羽林卫身前,单手一挥将一把剑抽出了剑鞘,剑刃寒光闪耀。
东华手中执剑走向众人,一众老臣已经吓得魂飞魄散,颤抖着节节后退。东华这寥寥数步在众人眼中却有如万年之久。东华走到原来所站之位,依然侧立于大殿上,目光如炬般望向朝月,随后转头望向跪在地上的众人:“你等听好了,我东华誓死拥立朝月公主为我大唐女帝,你等若是誓死追随东华就与我一同誓死效忠我朝之月!如若再有妄言者,便有如此袍!”
东华将手中之剑凌空一挥,已将自己身前的将军袍下摆割下大半!这一剑划过大殿的上空,寒光耀眼,让人胆寒。
宣政殿上正如一座陵墓般死寂,东华望着地上的半段绛紫色衣袍缓缓转身向前走向朝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