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月不禁睁大了双眼看着眼前的百草,平日只觉得百草瘦小柔弱,但从未想过此人竟是一女子,这师兄弟二人竟然全都在欺瞒自己,且一直欺瞒至今!
朝月摇着头看了看仍在昏迷的东华,又看了看眼前的百草,仍是无法相信眼前的一切。
百草拿起发簪重新将头发束起,随后又缓缓说道“百草自幼跟随师父行医采药,为了方便皆是男装打扮,这些年早已习惯,师父师伯派我与师兄一同下山便是为了彼此可以照应。我从见师兄第一面起便一直叫他师兄,也自然是早已习惯。师兄身怀济世之心不愿躲在山中逍遥度日,只是天意弄人竟路遇公主乔装出宫。师兄得知公主真正身份之后也曾苦苦挣扎,可最后师兄还是选择了折磨自己,继续留在公主身旁。”
朝月不禁想起了往日的一幕幕,想到了东华夜夜躲在书斋,想起东华的忽远忽近,想着想着忍不住摇头说道“她又何止是在折磨她自己?荒唐!实在是荒唐!她既身为女子,又怎可与我……”朝月只觉这一切都极为荒唐,又极不可信,转头看了看东华又问百草“驸马……东华眼下如何?是否已是性命无碍?”
百草叹了口气说道“此刻我已用师父炼制的解毒之药暂时压制了师兄体内剧毒,但师兄所中之毒甚是罕见,看样子是传说之中的孔雀胆。”
朝月听闻大惊“孔雀胆?听闻孔雀胆乃是剧毒之物,但并未听闻中原有得此物。”
“不错,这孔雀胆实为一种体含剧毒的斑芜清燥虫,中毒之人最终会因心脏衰竭而至呼吸衰竭而亡。“
朝月听到此处已不敢再听下去,忙问道“师弟眼下可有解毒之法?“
百草面露难色回道“师父曾教与我解毒之法,只是此刻我还须得几味药才能调成解药,可眼下师兄……,师兄已身中剧毒,可师兄身份一旦被人识破也自是性命堪忧,眼下百草实无他法,只得将师兄交与公主。“百草说罢对着朝月俯首扣在地上。
朝月连忙扶起百草道“那解毒之法便交与师弟,东华便交给本宫,在本宫未得东华亲口说明一切之前,自是不会容任何人动他半分。“
百草连忙谢过公主便匆匆出门去了,临行前不忘再次关照李光弼严密把守,李光弼也派了数人跟随百草前去。
朝月坐在床前望着此刻呼吸微弱的东华,想起百草方才所言这毒的狠辣之处不禁心中害怕起来,既怕眼前之人就这样长眠不起自己再也不得而见,又怕自己就这样不明不白听不到这人的任何答案。朝月就这样望着东华不知如何是好,忽然一眼瞥见百草刚刚拿给自己的木匣,望着里面一封封信,粗略看去似有几十封,这些难道都是东华写给自己的?可为何送回来的家书却仅有一封?朝月不禁伸手拿出最靠里的一封读了起来,朝月就这样一封封的看着,有些又一遍遍重复的看着,就这样不知不觉天色已由明变暗又由暗渐渐转明。
朝月望着那一封封信又望着眼前之人,竟不知要如何将眼前之人与信中牵挂自己的东华联系起来,信中的东华应是自己在客栈之中遇到的那白衣翩翩潇洒之人,而此刻眼前这个面无血色之人仿佛并不是自己的东华,朝月甚至希望此刻门外会再走入一个长相一模一样的人,重新走进来一个自己的东华。可望着眼前的人就这样已经躺了一天一夜并无任何好转,也没有任何醒来的迹象,朝月不免心急如焚。待得快到晌午,忽然听得外面百草归来,只见百草急急忙忙进门上前将调制好的药喂与东华服下。朝月见状不禁问道“师弟可是已经配得解药?只是这药难道不用煎服?“百草摇摇头道”眼下已来不及煎药,再等下去只怕师兄凶多吉少,希望师兄服了药后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