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神冷冷的,仿佛在看一样无关紧要的东西。
还有什么值得怀疑的呢?现在他所遭受的这一切,根本就是他的小礼给他的报复。
他也许比自己更早的重生了,所以才能在自己刚重生过来,尚未察觉到任何事情的时候,给自己这样沉重的迎头一击,并且大获成功。
但是,就算是这样,这些痛苦,他章宇荣又怎么可能心甘情愿地承受下来?
那数目庞大的家产,他又怎么可能就这样放手?
小礼既然不听话了,他就没必要再完全温柔地对待他。
他一定会想办法逃离这里,然后,他就要让他的小礼为这件事付出代价,并且最后在他身下哭着向他认错。
章宇荣开始思考逃跑的方案,并且时刻留心着逃跑的机会。但是想出来的方案可行性都不高,而逃跑的机会,也根本看不到。
他所在的这间屋子,真的就好像一个牢房,房间的门类似监狱的铁门不说,房间内唯一的那扇窗户上面,也被插上了一根一根的铁栏杆,栏杆与栏杆之间的距离大概只有十厘米,根本杜绝了让人从窗户爬走的可能。窗外是这家医院的大院,即使往外求助,也很难有路人会发现,而且,这里本就是精神病院,又有谁会去理一个精神病患者呢?恐怕便是看见了,也只会想远远地躲开吧。
在一开始,他们一直把他锁在床上,他连翻身都做不到,更遑论逃跑了。过了好几天,他们看他不怎么闹腾了,于是才放开了他,给了他在屋内转悠的自由。但每一次医护人员来给他做治疗,都是一次性来四五个,把他看得密不透风,完全不可能趁这种机会逃走,至于和他们讲道理又或者是以利诱之,也是完全行不通。
章宇荣在这里,每一天过得都是煎熬无比。他从小被富贵人家收养,一直过的就是有钱人的生活,像这里这样恶劣的生活条件,他是从来都没有体验过的。而更要命的,则是他被束缚住了自由和被逼迫着治疗。
在最开始他根本不愿意接受治疗,于是每次都奋力地反抗,但当然没有一次是成功的,在被强行灌药、注射、输液了多次之后,他们开始对他进行电击治疗。
电流窜入的那一刻,章宇荣才终于知道了被电击是什么样的一种感觉,那仿佛是万蚁蚀心,又仿佛是千万支利剑穿过身体,让人生不如死。在那个过程中,他几乎要将牙齿咬碎,到最后流出了生理性的泪水。
在这样的折磨之下,他发现似乎只有配合治疗才能让他们少折腾自己,于是他开始不再反抗,也就是在他停止反抗,显示出一派承认自己有病,愿意积极配合治疗的模样之后,这里的医生才决定放他在屋子里转悠的。
他默默计算着时日,每一天的增加都让他感到一阵恐慌,当他进来的时间达到了二十天的时候,他觉得自己已经有快要崩溃的趋势了,他甚至想,这样的日子,假若再过上一阵,他会不会真的被这群狗娘养的逼成一个精神病?
或许,在这里唯一值得庆幸的事情,就只有他这间病房里只有他一个人,没有其他的病友了吧。
这一天是第三十天,正好是章宇荣入院一个月,章宇荣正坐在床上发呆,突然听到了一阵脚步声,心内顿时一惊。这些日子,只要是听到脚步声,他都会忍不住心跳加速,即使这不一定是医护人员要来他这间病房——他这间病房位于这条走廊的最里面,但只要是有人在走廊上走,他这边都能够听得一清二楚。
但这一回,医生的确是来了他的病房,并且,来的居然还不只是医生。
当看到跟在医生后面的人的时候,章宇荣浑身顿时都僵硬了,他的眼睛再也无法从那个人脸上移开,他直直地盯着他,仿佛恨不得用目光在他脸上灼穿一个洞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