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葳循着视线望去,只见宁府的匾额不知几时换成了平南王府
御笔亲题。她最是熟悉文昭的笔体,小声提醒了句。
家主,是宫里送来的,说是御赐,内贵人直接给换了
宁烨险些一口气没喘上来,暗诽文昭行事过于强横了,她若是把这匾额摘了去,岂非把圣眷摁在地上踩?可若挂着它,岂非是默认接纳了封爵?
大过年的,这算怎么一回事?!
大姐,要么,叫瑶瑶出来,咱去雍王府住?舒静深一眼看穿了宁烨的纠结,出了个主意。
哒哒哒
话音未散,长街拐角处驶入了一辆宽大的马车,在侧引路的,竟是身着便服的秋宁!
三人在长街上凌乱,六只眼睛齐刷刷地投向了那辆马车,胸腔里的心都是一样的战栗。
吁~
马夫拉住缰绳,秋宁近前去打开车门,伸出胳膊作势要搀扶里头的人。
这动作入眼,云葳咽了咽口水,除却文昭,还有谁能得堂堂秋校尉这般照料?
够整齐的?岁除之夜,诸位在此吹风?是宁府的旧俗么?文昭探出身来,瞧着站成一排的娘仨儿,笑意盈盈地打趣。
臣等参
诶?打住!文昭赶忙回绝,伸手去拦着宁烨:吾私下来此,未叫人通传,诸位也莫让吾难堪。不知今夜仓促过府,吾可否入内讨杯热茶暖手?
云葳眉目扭曲,哪有皇帝除夕夜往别家跑的道理?简直要命!
宁烨交握的双手有些僵硬,但她清楚,把手指弄僵的,不是冷风,是文昭的请求。
您请。她无奈却也不敢得罪文昭分毫,躬身将人引入了府中,顺带回眸甩了云葳一记眼刀。
文昭毫不客气地在宁府主位落座,端着热茶寒暄:
朕打扰诸位守岁了。本来今夜不便登门,但宫宴散去云葳就没了踪影,与其让人接她回去,不若朕亲自走一趟,陪你们聊聊,免得她念着家里人,在宫里孤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