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昭不为所动:你不必自揽过失,李华亭行事隐秘,私产养私兵,念音阁放给你的权柄有限,不是你的错。
突然被夺了权,云葳哑然当场,眸光呆滞,半晌都没回过神儿来。
不满意?文昭凝眸审视着落寞的云葳,话音透着萧索。
臣不敢。云葳心有歉疚,可她也真的难受,林青宜将毕生心血托付给她,她竟这般惨淡的让了权,心底苦闷不已,话音落,眼眶便是一阵酸涩。
不敢?那便是不满意了。文昭起身理了理衣裙,又道:
你恣意胡为,宁烨不满,蓝秋白也不满,此决议非是朕专权独断。你几时学会权衡轻重,脑子能转弯了,再去说服你娘,顺带与蓝秋白讨要这位置吧。阁中不需动辄玩命的主人,蓝老原话。
云葳愈发懵了,眼底打转的泪花堆叠,终究穿成一串,簌簌垂落下来
你信不过朕能护你,信不过中正朝臣的眼睛雪亮,也信不过舒家与宁家人明辨是非,不会随反贼胡为。蓝老说你是年幼不经事,朕看你是提防猜忌之心过重。
文昭近前给她递了丝帕,跟朕走,还是住在这,随你,朕不强迫你了。
云葳没接帕子,抬袖抹去了泪痕,哭得寂静无声。
朕最近身心俱疲,先回寝殿歇着。文昭有些尴尬,收回手帕,抬脚欲走。
臣也去。讨好的话音微弱堪比蚊子。
文昭未曾回身,左侧大袖下,却伸出了五根纤纤玉指,朝人无声地勾勾指节。
云葳眼尖瞥见,在裙摆处蹭了蹭手心的汗渍,这才近前拉上了文昭,闷声不吭地跟人离去。
廊下的云瑶见二人手拉手踏出房门,瞬间石化当场,掩耳盗铃般捂住了眼睛。
不过拉个手而已。文昭不以为意,转眸逗弄云瑶:你也可以,可要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