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蓝老可是一早提防着他了?云葳眼底藏了期待,颇为急切地追问。
算不得,林老在时,嘱咐我处处审慎,我与李华亭的权柄,本就有互为掣肘的布局,谅他也不好行张狂之举。我手下传回的线报未发觉他有何异动,阁主今日可要收网?
陛下的人藏在李宅附近,入夜您带人跟我去,我要活的。
云葳抿了口茶,语气幽沉:劳您调动手下人,把西北十三州的三十九名底探了结干净罢。
三十九人,阁主可想好了安置过去接手的人马?西北信道多为战备往来消息,十分重要,不可草率。蓝秋白正色叮嘱。
云葳抿了抿嘴,面露难色,唇缘翕动半晌,只道了句:我我知道的,您安心。
文昭和她商量半宿,决意用秋宁手下的暗卫顶上的,这话她不知如何与蓝秋白开口。
饶是念音阁行事为公心与社稷安泰,但眼下终究是大魏不是大雍,念音阁中人本是大雍朝堂分散在民间的得力臂膀,今时混进大魏统治者实打实的情报腹心,处处都显得奇怪。
蓝秋白意味深长地打量她半晌,只莞尔给她添了茶水:阁主在此歇歇,黄昏再动,不急。事成后,您还回宫住?
云葳端茶的手顷刻僵住,脸颊泛起不正常的一片绯红,颇为尴尬地垂了视线。
无妨,回宫也一样。罗喜与太后身侧的余嬷嬷,都会看顾好您。蓝秋白的笑靥愈发深,还透着看顾晚辈的慈爱与欣慰。
余嬷嬷!云葳险些一口气没喘上来,合着她是在阁中一群长辈眼皮子底下与文昭卿卿我我了!
她早该料到的,余嬷嬷替文昭与齐太后母女驻扎襄州长主府数年,齐太后曾与林老有短暂的师徒缘分,襄州又是林老旧地
一老一少围坐茶炉,尴尬的氛围却也无法被寡淡的茶汤中和了去。
蓝秋白见云葳甚是矜持,只好端过围棋来,与人对弈打发时间。
一盘棋精雕细琢,下了两个时辰有余
林老最擅长的就是围棋,棋术精湛,堪称国手,连前雍女君都敌不过她,你这丫头得了真传,深藏不露啊。
蓝老陪我打发时间,故意让我,我不糊涂的。云葳盯着棋盘凝眉苦思,暗自与蓝秋白较劲。
忽而,外间响起一阵嘈杂的脚步声,一杂役打扮的中年人破门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