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母妃身体好些了?不是一直提醒你,不准折腾你母妃,不准胡闹吗?
婉儿也是一片孝心,母妃近来笃信佛法,若礼佛诵经能让她抒怀,也是好事,不是吗?
文婉略显委屈地绞起裙摆:
就去了一次而已,那日母妃难得开怀,还冲我笑了呢,她多年不曾笑过了。
没怪你。文昭有些敷衍的回应,心底却涌起了些许疑窦:
既出宫来了,在孤府上住些日子,陪着孤解闷儿?
求之不得,谢谢长姐!婉儿可想您了,南下都不告诉我,回来再见,您还算了不说了,您不赶,我就赖着不走啦。
文婉拉过文昭的胳膊摇来摇去,颇像个粘人精。
文婉的生母,乃是西辽公主,名耶律容安。
今时的西辽虽仍是耶律家掌权,却不再是耶律容安的至亲。
甚或说,是杀她全家的仇敌,不过是昔日耶律皇族的旁支宗亲罢了。
作为寻求庇护而嫁入大魏皇庭的女子,这些年来,耶律容安忧郁病弱,深居简出,甚少见人,几乎无甚存在感。
就连唯一的血脉文婉,也是文昭和齐太后看顾大的,与生母并不亲近。
文昭的直觉告诉她,云景与文婉的相遇,绝非凑巧。
若云崧与大内的耶律太妃能有联络的本事,那这位看似规矩的太妃,她也要好生看顾一番了。
这小十日,府中京中有何动向?阁中有消息吗?
云葳方踏入自己的卧房,便急切的追着桃枝发问。
这儿不比襄州,殿下府宅规矩森严,婢子连她的院墙都摸不到。
桃枝怅然一叹:消息自也听不到的。三日前婢子试图寻个由头出府,被殿下婉拒了,所以凡事只能靠姑娘聪明的小脑瓜了。
两眼一抹黑呗。云葳俏皮地翻了个白眼,丝毫不掩盖慵懒话音里的嫌弃。
过来沐浴。桃枝直接无视她的嘲讽,将篮中的花瓣粗暴的倾泻入木桶。
外面去等。
云葳冒坏,一把将桃枝推去了门外,飞速合拢了房门,这才噗通一声,跳入了温热的沐汤。
待到云葳收拾齐整,往府中正殿去寻文昭时,已过去了大半个时辰。
文昭早已着人备好了佳肴:就等你了,入座吧。
宴席间还有几个旁的姑娘,云葳并不认识,瞧着好似都比她年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