玛莎不解其意,但还是仰起头仔细回忆起来,不过片刻她就脸色苍白地睁开眼睛,转过头急切地对玛丽说:“大人,人数不够!”玛丽咬牙切齿地说:“被人家用这么简单的伎俩算计了还沾沾自喜呢!可恶!”
她一咬牙翻身跳出钟楼,提气轻身踏着砖缝飞到钟楼顶俯瞰整个城镇,越看脸色越差。玛莎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正当她不知如何是好时玛丽已从钟楼纵身跃下,于玛莎眼前闪过时,只听得她说:“照顾好你的族人!拿住刀,他们可能还有埋伏!我去找剩下的人!”说到最后甚至已经破音了。
玛丽开始操纵宝剑组成飞行阵法在空中飞行,手中还拿着她从法师那里抢来的法杖。她毕竟修行日浅,还不能很好地心分多用,练习到如今也只能勉强在维持最简单的防御和聚魔阵法,甚至不能灵活变动其中组成,只能依靠魔力在阵法中的流通进行自动变化。如今若非实在来不及,玛丽绝不会一边飞行一边寻路、还要提防可能的袭击,同时注意这三件事导致她一不小心就可能失去平衡摔成肉泥。
虽然这座城市中坐镇的魔法师大部分无法攻击到远在高空的玛丽,但是每座城市都配备的对龙骑兵防御炮已经对准玛丽的所在开火了,玛丽咬紧牙关,右手无意识地攥紧了法杖,法杖散发出盈盈微光,这微光转瞬便将玛丽完全覆盖,炮火穿过玛丽的身体飞入城镇中砸出片片土灰。
正当玛丽加紧飞向目的地时,一枚炮弹正中一柄飞剑,将飞剑打回纸屑,玛丽也因阵法被破坏,失去平衡飞速坠落。
恐怖的失重感瞬间将玛丽所有的感官掠夺,她只能隐约听见原本呼啸着的风声,眼前白光偶尔微弱时能够看见急速放大的城市街景,五脏六腑仿佛失去了皮囊包裹,孤零零地挂在没有一丝皮肉的骨架上。不知过了多久,玛丽才勉强恢复一定的感知,皮肤正被罡风切割得生疼,手脚冰凉而冷汗直流,不只是心脏搏动,她甚至可以听到体内血液流动的声音。
在命悬一线之时死过一回的她反而多了几分冷静,抖着手掏出几张符纸狠狠甩出,许多被带出来的符纸在天空中飞舞,从地面往上看,玛丽仿佛天使降临,符纸便是纷纷扬扬的羽毛。
只是跳楼毕竟不是什么浪漫的事,玛丽心如擂鼓,口中不自觉地念着:“快点、快点、快点……!”万幸在她落地前一瞬,符纸化作的藤蔓绳索等死死拉住了她。
玛丽抖着腿解开绳索,刚跑了两步就跪在地上无论如何挣扎都无法起身。濒临死亡的恐惧加之刚刚为了拉住自己而死死勒住自己的绳索带来的挫伤、骨裂,玛丽还能动弹便是师父平日锻炼之功了。
怎么今日倒霉事这么多!玛丽咬牙暗恨自己准备不充分就莽撞行事,试着抬起右手无果后,抽搐着用左手从口袋中掏出一把黄符纸,又解开衣服将符纸贴在汗湿的身体上。确认自己不再感到疼痛后,玛丽起身向市政广场后的一排小屋跑去。
果不其然,玛丽踹开房门后便见一个耄耋老人正站在屋中,身边四周躺满了变回狼形态的魔兽,最诡异的,还是他脚下踩着一个肚子高高涨起的妙龄少女。这少女面色苍白、四肢纤细,身着锦衣华服,原本高高梳起的精致发型已被拉扯散开。
玛丽猛一吸气,两个箭步冲至老人面前,拧身便砍,这老人吃了一惊,忙运起魔法阻挡,只听得一声脆响,玛丽手中的剑化为纸屑,老人匆忙拉出的防护罩也被砍碎。
玛丽已顾不得保持阵法,从空中随手抽出两把宝剑又以犄角之势夹击老人,一手砍头、一手砍左手。那老人究竟年老昏聩,虽然勉强挡下,但左手酸软无力,法杖脱手而出。她见老人不善肉搏,便乘胜追击,右手手腕一振,爆出无数剑化,虚虚实实将老人上半身整个儿戳成一个肉糜。这老人哀嚎一声委顿在地,连抽都没有抽搐便没了声息。
玛丽见老头已死,便赶忙冲到那少女跟前,只听得少女闷哼一声,下半身血流不止,四肢无力地挣动着。就算玛丽没有亲身体验过,由影视文学作品培养出的经验也让她猜到女孩这时已经临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