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眼圈一红,又要落泪。
温仲义连忙握紧妻子的手,摇了摇头,由于插着氧气管,说话艰难,他便安慰地朝妻子笑笑。
温妈妈也觉得自己失态了,不再说话,专注地榨着蔬菜汁,准备着丈夫的午饭。
医生说只要以后防止病人受到过大的刺激,就没什么大的问题。
温妈妈琢磨着,以后她得收敛点脾气,不能再气着丈夫。
尽管温家有心掩饰了温仲义的病情,不欲引起亲戚的担忧,可这几天探病的人仍陆陆续续来了不少,大都是温妈妈和温莞接待,偶尔也会碰到温翰在场。
这天,温翰蒋珊下午才能过来,温妈妈回家去收拾温仲义的换洗衣服,留下温莞一个人在这里照看。
桌旁插着水嫩的百合,静谧地屹立,阳光穿透几净的门窗,透射下温暖的弧度。
温莞在床边坐着,左手握着温仲义的手,右手捧着张报纸,浅声细语地读着,声音如山间淙淙溪流,动听悦耳。阳光照着,头发渲染出金色的光芒,她白净的脸笼在光里,细腻柔情。
季晏推开门的刹那,看到的就是这一幕,许是阳光太刺眼,他竟不适地微闭了眼。
听到门口的动静,温莞的声音戛然而止,转头看去,瞳孔一缩,慌忙站起来。
季叔叔和阿姨怎么会来呢?
“听阿晏说你病了,前几天忙,今天才抽出空来。”季晖个性爽朗,声音洪亮,整个病房气氛热烈了许多。
“老毛病了,一不小心就犯!”温仲义自嘲地笑笑。
长辈们寒暄。
季晏手里捧着一束花,进了门,恭敬地喊声“温伯父”,继而走向床边,想放下手里的花。
温莞在他们进门的那一刻就站了起来,无所适从着,见季晏手里的花,就伸出手去接,指尖无意碰触到季晏的手心。干燥,温热,温莞下意识地抬头去看季晏的表情。
没什么变化,他连眼风都没扫她一下,手中的花归到主人身上,就从容抽回手,不见半分失礼。
手里的花很漂亮,浅紫色的包装纸,是她喜欢的颜色,她不舍地抚摸几下,才放到桌子上。
意识到床边没有凳子,客人都站着,温莞就殷勤地要去墙角处搬椅子,转身的时候,没注意,“砰”一声,撞上了脚边的铁椅子。疼得她眉头狠狠一皱,却硬是吞下了已经到了嘴边的吸气声。
那一声响不是没有人没听到,季家二老看过来,却见温莞若无其事的脸,也不知该说什么,只得转了视线,恍若未闻。
季晏眉头微蹙,却最终风过了无痕。
温莞强装无事,有礼地从角落里搬了凳子到季家二老和季晏身边。
“阿晏说你是因为太操劳了,我们都是些老人了,该放手让他们去做。儿孙自有儿孙福,我们这些老家伙可管不了太多!”
温仲义眼光一闪,不着痕迹地看了眼垂着头的女儿和一直不说话的季晏,轻轻地叹了口气。
以前他们两家人亲近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