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想怎么来就怎么来,我从来不说二话。但我怎么说都是这里的老大,他给我惹了麻烦,我让人抽他十鞭子他不干,非要去那儿跪,那我也没办法,想跪着就跪着吧。”薛平榛叹气道:“反正他们也不想把我放在眼里。”
何友善怔了怔,张张嘴却没话说了。
“宁可跪着死也不趴着活,他们可真够有骨气的。而且何叔,您这大老远的过来,就为了给外甥求个情,也不像您风格啊。”薛平榛起了身,双手背到身后,踱了几步到阳光下,继续说:“何叔,咱也不说那没意思的话了,阿金年纪小不懂事儿,吃点亏反倒是好事儿。您都这么大岁数了,就不该不明白这个道理了。是不是?”
薛平榛仰着头,手指攥着茶杯,轻蔑的反问何友善。他一直都没把这老狐狸放在眼里,但刚才他话音一落,何友善的眼里似是有什么情绪闪了一下,被薛平榛敏锐的捕捉到了。
“这……”何友善假装欲言又止。
薛平榛继续说:“何叔,别让那不懂事儿的孩子扰了这好兴致,咱说些别的吧。比如听说您这段时间得了个宝物,明朝的花瓶儿?可挺值钱,好像上千万了吧,什么时候拿来让我瞧瞧。你看我就会鼓弄点儿花草,我也想弄点高雅的东西熏陶一下自己。”
何友善听见这话,脸色沉了三分,一双沉溺于酒色的浑浊双眼紧紧的盯住了薛平榛,似乎想从薛平榛的眼睛里看出他究竟发现了自己有什么问题。
“不知道何叔在外面做什么买卖这么有赚头,也给我介绍介绍吧。有道是这普洱越陈越香,人也越老越精明,年轻人总是比不上。”薛平榛目不转睛与何友善对视,走回小几旁,弯腰拿起茶杯,淡定的抿了一口茶水。
何友善有点稳不住情绪,拍着沙发扶手便腾的站了起来,他直直的盯着薛平榛,最后什么也没说,甩甩衣袖愤愤地走了。
薛平榛把玩着手上的骨瓷茶杯,弯了弯嘴角,把杯子放在小几上转身上了楼。
他本就无意隐瞒自己要除掉这个老家伙的想法,如今先给他点儿下马威,别让他把自己当软柿子捏,现在倒是可以看着他想什么损招儿来对付他了。
三年前他不做傀儡,三年后他也不会做。这人留不留到年后,只能看他造化了。
八
薛平榛决定去看看萧仲,昨天当着那些在外面跪了一晚上的属下们,他亲自抽了萧仲一顿,也不知道现在怎么样。
薛平榛推开门,萧仲正趴在床上看电视,见他进来了,想起身,却被他按在了床上。
“上药了吗?”薛平榛问。
“嗯。”
“十鞭子也没多疼吧。”薛平榛起身环视了下四周,走到镜子前,整了整衣领。
“那也见血了。”萧仲嘟囔着。“老大,你下手太狠了。”
“你皮糙肉厚的,这我是让你长点记性,别抱怨了。”